幸好狼亦安還是理智的,拉住夜狐狸道“別動,白澤皇在救他們!”
白澤皇抬起眸子看了夜狐狸一眼,問狼亦安道“這位是?”
“夜家狐狸,亦是吾妻。”一如他銀衫華的人形外貌,狼亦安與人說話永遠都是那般清寒冷漠。
但這清寒冷漠之下,卻是潛藏著一顆熾熱深愛的心。
白澤皇瞧著狼亦安這副模樣有些稀奇,道“亦安,你好像變了。”
抬起琥珀色的眸子,狼亦安問道“亦安不知自己哪裡變了。”
“變得有人情味了,不像個徹頭徹尾的獸了。”
依舊是狼身,渾身銀白色的毛俊朗非凡,狼亦安回道“我怎會不是徹頭徹尾的獸?”
但此話剛說完,他又忍不住伸出右爪拍了拍夜狐狸的背,以示安慰。
白澤皇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從前那個我認識的雪月銀狼王,絕不會這樣安慰一個人類。”
狼亦安的右爪頓了一下,琥珀色的眸中若有所思。
但下一瞬他的爪子又接著給夜狐狸順氣,面上還一副冷淡模樣地回白澤皇道“那又如何?”
白澤皇不再理會這嘴硬心軟的狼亦安,專心給宋狗蛋跟夜子漓療傷。
夜狐狸也終是意識到了自己面前的人物,是站在整個九重天世界最頂端的白澤皇!
身為世家之人,她本該畏懼的,可此刻夜子漓跟宋瑾瑜的情況迫使她上前道“見過白澤皇陛下,子漓跟瑾瑜二人可還有救?”
其實,她內心幾乎已經給夜子漓的情況判了死刑;不,是生不如死!
根基盡損,修為虛薄,這一看就是被人給強行服下了斷源續命丹,再無復原之可能。
她太瞭解自己這個侄子了,看似肆虐不羈,對世事漠不關心,但那只是因他看不上世間事罷了;實則內心好強無比,遇事成熟穩重!
子漓這般一個人,可如何能接受的了自己根基盡損?
況且,夜子漓還是夜家當代的唯一嫡子,唯一繼承人!
怎料,白澤皇說出來的話卻是給了她一絲希望;只聽得白澤皇開口道“宋姑娘沒什麼事,這紅衣小子有的磨。
紅衣小子身上的傷倒沒什麼,就是這根基,需我帶他回白澤界耗費些工夫;至於最後能不能成,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原本,夜狐狸以為夜子漓的根基再無修復之可能,但白澤皇這一番話,卻又叫她看到了希望。
擦了擦淚,夜狐狸又壯著膽子,與白澤皇道“不知白澤皇陛下可否能在此停留片刻,我叫這孩子的爹孃過來見他一面。”
可能因著狼亦安的緣故,白澤皇對夜狐狸出奇地好說話,只聽他道“不急的,我在這將他二人體內的傷給治好,還需要大半個時辰。”
“多謝白澤皇陛下!”夜狐狸亦是對著白澤皇鄭重行了一禮。
而後,夜狐狸自納戒之中掏出來一塊玉佩,傳音道“嫂子,快過來無期城外東北方向二十里處;子漓他性命垂危。”
須臾,夜狐狸手上的傳音玉佩亮了,裡面響起的卻是夜家家主夜瀾生的聲音“妹子,子漓他咋了?
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啊,我就這麼一個孩子啊!”
雖然知曉這種時候不該說這個話,但夜狐狸還是忍不住打擊她哥道“不,你還有個女兒,夜子柒。”
傳音玉佩那頭,夜瀾生徹底沒了聲響。
緊接著傳來一道女聲,應當是夜子漓的親孃柏無忘。
只聽柏無忘對著夜瀾生兇道“兒子還沒死呢,你對著我哭哭啼啼地像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