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與張洵二人在紅梅小築門口打了個照面,但二人又是從不同方向而來。
乍然見到張洵,方寒整個人由內而外地一個激靈!
而後便活似老鼠見了貓一般,全身上下瑟瑟抖……
他已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張洵,如今乍然見到,從前被虐的那些記憶紛至沓來。
就連對此生永遠錯過無衣的悲傷,都彷彿拋到了九霄雲外。
張洵依舊是一身灰白色長衫,看上去彷彿一個文弱書生,彬彬有禮。
戰戰兢兢地,方寒開口道“師,師兄?”
然而這回,張洵卻是沒有找他算賬。
無論是身為一個掌教傾頹多日,亦或是此番來到紅塵峰一副雞窩頭的模樣,張洵竟是都未嘗教訓他!
只淡淡地看了方寒一眼,開口道“一起進去吧。”
沒有被揍,方寒明顯有些不習慣,心懷幾分忐忑跟著張洵走進紅梅小築內。
剛踏入小院內,又是一個方寒不想瞧見的身影!
張嬸在屋內呢,站在小院裡的是張漢三。
遇到張洵也只是慫,可遇到自家師父,方寒真開溜的心都有了。
但生小崽子這事關乎小宋師妹的安危,以致於他只能過去張漢三的面前,行禮道“見過師父!”
張漢三也很是擔心宋瑾瑜的安危,瞧見方寒這不成器的模樣,卻是不願在此處教訓他,生怕擾了瑾瑜生娃娃。
只雙目瞪了方寒一眼,叫他心中有些ac數!
又慫又猥瑣地,方寒設了個靈力屏障,先將雞窩頭跟這一身撿破爛的衣裳給處理一下。
身為掌教混吃等死多日,不問世事,這些已經生了,不能更改;可在自個師尊面前,還一副雞窩頭,衣衫不整的模樣,事後是會被揍的!
方寒可不認為自家師父是什麼良善之輩,揍他的時候絕對就差將屋頂給掀了……
“啊——疼啊,孃親!”屋內突然傳來一聲痛呼,引得小院中三位男子的目光盡皆往屋子處看去。
伴隨著宋狗蛋痛呼聲的,還有宗君君的安慰聲“瑾瑜啊,再用一把力,再用一把力就出來了啊!”
在張嬸說完這句話後,眾人都以為宋狗蛋腹中的小崽子快出來了。
可左等右等,小崽子沒有等到,宋狗蛋的痛呼聲卻是愈加哀絕!
大概是個什麼情況呢,僅聽到宋瑾瑜的叫喊聲,都能想象到那股子疼痛。
已是聽張嬸說了無數遍,“再用一把力,再用一把力就出來了啊……”
秋蘭跟流鶯也是端著水盆,不知道換了多少趟熱水,可宋瑾瑜腹中的孩兒就是未曾出來!
眼看天色漸晚,宋瑾瑜的聲音也是愈掙扎,從一開始的呼痛,到後來叫喊著“孃親,祖母,你們在哪?”
“君楚戰,你混蛋!”
“痛,好痛啊!”
“孃親,孃親,瑾瑜好想你啊……”
斷斷續續地,宋狗蛋已是不知道叫喊了多少聲,可她叫喊的這些人,卻是盡皆不在。
唯有大白,俯將大腦勺擱在床榻邊,雙眸中氤氳著淚水,一動不動地望著宋瑾瑜疼地滿頭大汗。
傍晚時分,秋葵跟渾安亦是來到了小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