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親眼所見這一切,渡厄城裡百姓們用的這些所謂繩索,都是他們自己親手搓起來的草繩,根本就不結實。
沒有一絲一毫的防護措施,幾個瘦削的漢子就一手帶著鐵鍬,背上揹著大筐簍,一手抓著草繩往深淵底下而去。
好幾次,宋瑾瑜都擔心那並不結實的草繩會不會突然斷掉。
在這種環境裡下到深淵底部,這些瘦削漢子根本就是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一招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深淵上方,戈壁灘的地面滿是黃沙,碎石,以及被太陽炙烤出來的裂痕,根本就沒有東西能夠承受住繩索的重量。
唯一有的便是這渡厄城裡的女人,憑著自身的體重跟力氣拽住草繩。
而那些瘦削男子的命,便系在這些更加瘦弱的女人手中。
就當前這種情況來看,還不曉得她們要拽多久,這深淵的深度,就連宋瑾瑜的神識也無法探清。
而渡厄城裡的男人們,已是順著草繩往下滑了有一炷香時間。
這般男男女女配合的情況,在整條深淵的邊緣處都是如此,宋瑾瑜看的心驚膽戰。
生怕突然之間哪根草繩斷了,又或者哪個男子沒有抓緊摔落在深淵之中。
這般高度掉下去,只會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屍骨無存。
沙丘上微胖的聖佛殿和尚依舊在一心敲打著他的木魚,對深淵這邊的情況視而不見。
又或者,他早就習慣了,習慣了視人命如草芥……
又過了好一會,宋狗蛋站在半空中感覺自己的神識,已經捕捉不到那些下深淵男子們的氣息了。
再看一眼身邊淡定地令人指的君楚戰,宋瑾瑜再一次感受到了實力的重要性。
隱匿好身形氣息,宋瑾瑜自半空之中一鼓作氣,往深淵底下而去。
至於為什麼是一鼓作氣呢?
宋狗蛋對於這種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通往何方的深淵,有一種天然的畏懼之感。
總感覺這底下會有陰噬噬伺機而動的毒舌,又或者長相駭人的巨大蟾蜍……
宋瑾瑜這麼莽的一女漢子,生平最怕的東西莫過於蟾蜍。
看到這黑漆漆的深淵,只要一聯想到蟾蜍,立馬全身汗毛都能嚇豎起來。
君楚戰對於自家小娘子往深淵底下衝這麼猛是不太理解的,但還是追了過去。
待宋瑾瑜下到深淵之中,現這些渡厄城的男人們已經到達了深淵底部。
這巨大的深淵,宋瑾瑜在上面用神識之時,好似深不見底。
但真正下來之後,才覺這深淵雖深,但也差不多是處在宋瑾瑜神識能探到的範圍之外一點點,並沒有一開始預測地那麼可怕。
深淵兩側是夾著碎石的土,最上面是黃土,往下也漸漸有了灰黑色的土,中間夾雜著細碎的石塊。
看兩側的人工開鑿的痕跡,這整個深淵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一點一點開挖出來的。
“嘶———”但凡想到這種可能,宋瑾瑜的心中就很是震撼。
這座巨大的深淵,不提它的長度,好似天然地殼運動裂開的一般,就單單深度,都是尋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宋瑾瑜粗略估計了一下,從上面的戈壁灘到這深淵底部,大概有將近四百米。
而這深淵的長度,則是足足好幾千米……
宋瑾瑜想到了自己前世,華夏隔壁一個小國都的地鐵,在地下一百多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