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宮裝女子卓採荷過來白令峰掌門大殿接人,方寒早早地就領著宋瑾瑜在門口等著了。
卓採荷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並不知曉實際年歲如何,但一身媚骨天成;誰都不敢小看了她,能獨霸一峰的主絕對是個狠人。
卓採荷還是很喜歡宋瑾瑜這個小師妹的,她喜歡宋瑾瑜骨子裡的那份隨性。
就像她卓採荷,說她妖也好,媚也好,可那又怎麼樣呢?她不在意,她只是個隨性的女人,至多想給天下被男人所禍害的弱女子們提供一個庇護之所罷了。
宋瑾瑜屁顛屁顛地往卓採荷跑去,“師姐,方寒師兄要把我趕出去,我們去紅塵峰吧,不理他個老男人。”
方寒在後面一聽這話,直接就吹鬍子瞪眼氣到想暈;這混蛋小師妹,昨天剛給她塞了那麼多好東西……都白塞了,感覺自己心裡塞塞地。
卓採荷取出一個上有紅玉梅花的團扇,紅梅傲雪,扇柄處是一段殷紅色流蘇,很美。
團扇在空中不斷變大,卓採荷一腳踏上去,一手拉著宋瑾瑜道“上來吧,我們去紅塵峰。”
宋瑾瑜隨卓採荷御扇飛行去紅塵峰,方寒在地上聽到宋瑾瑜的聲音遠遠傳來“師兄,再見咯——”
不由氣罵道,“小混蛋!”
白令宗所在之處其實不止一座山,而是連綿的群山;之前宋瑾瑜在的地方是主峰白令峰,附近還有十二座較大的山峰,分別是煉體峰,問道峰,倚劍峰,紅塵峰,聽雪峰,孤鶩峰,符籙峰,紫來峰,一氣峰,藥丹峰,赤器峰,雲獄峰。
這些只是較大的山峰,周圍還有很多小型的無名山峰;山峰與山峰之間路不好走,御空而行是最好的辦法了。
紅塵峰只比主峰白令小一點,山上長滿了楓樹,秋天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一片楓葉紅,因而得名紅塵峰。
紅塵峰上的建築跟主峰白令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白令峰上都是古樸大氣的灰白色建築;而紅塵峰則更加精緻鮮豔一點,屋簷上用了精緻的琉璃瓦,欄杆扶手是精緻的小紅衫木。
雖說白令十三峰,各有各的景,可真正最是色彩鮮明,溫婉柔和的還屬紅塵峰。
紅塵峰上住著的都是女子,是一群勉力修行,逆天而爭的女子;卓採荷帶著宋瑾瑜落在了修武場上,同時擂起了修武場上的紅塵鼓。
這紅塵鼓一響,紅塵峰人盡皆趕往修武場上集合,皆是女子,且盡是容顏脫俗的女子。
這世上根骨好,能夠修行之人先天的皮相都不會長得差,後天被刀傷了,火烤了,胖了的不算。
而女子本就愛美,踏入修行後更是容顏衰老減緩,修為夠高者更是可長駐容顏;因而紅塵峰上雖共有三代弟子,年紀大的給年紀小的當祖姥姥祖太太都是夠的,可此刻站在一塊卻是分不清年紀,只覺得姐姐妹妹的像是一群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卓採荷充滿韻味的聲音穿透全場,“來,都來認認啊。這個是宋瑾瑜,我卓採荷的師妹,你們該叫師叔的叫師叔,該叫師叔祖的叫師叔祖。”
一群比宋瑾瑜年紀還要大很多的女子過來面前,言笑宴宴地喚著她
“小師叔。”
“小師叔祖。”
宋瑾瑜一眼就看出這紅塵峰的女弟子們是真的生活的很安實,心性純良,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
心中不免有幾分安然愜意之感,這裡就像是一片世外桃源,與世無爭,安然純淨。
卓採荷在紅塵峰上給宋瑾瑜準備了一個小院,小院裡有一株千年紅梅樹;尋常的梅樹總會有花開花謝的時候,這株紅梅是四季開花,卻無葉無果。
望著這紅梅,宋瑾瑜偶爾會呆,她想起了曾經做過很多次的一場夢。在那個夢裡她似乎與那個喚作‘阿戰’的男人相識於紅梅樹下,驚鴻舞裡。
從上一世的地球穿越而來,這一生父母疼愛,美滿和樂卻十六年做著一場哭斷了腸的夢,直到遇見那個叫做君楚戰的男人。
再見紅梅樹,恍惚間她分不清什麼是前世什麼是今生;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是路還是要走下去。
宋瑾瑜醒過神來,勸解自己,想什麼呢?總有一天會弄清楚這些事情的,至少現在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那個夢了,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展著啊。
紅塵峰上都是自由散漫地修煉,彼此之間或許有輩分,修為的差距,但沒有那麼多世俗的規矩;峰主卓採荷跟幾位長老也不常出來管事,一切都是悠閒,自然。
離開小院,宋瑾瑜要出去逛逛,自打來了這紅塵峰後,還沒好好探過後山人煙稀少的地方呢。
此時已是深秋,恰逢紅塵峰中楓葉紅,欲落不落之時,漫山遍野望過去像是一片片赤紅的火燒雲。
宋瑾瑜一個人漫步在山間石徑上,往人跡罕至的後山溜達而去。
說是後山,其實已經不屬於紅塵峰主峰的範圍了,是紅塵峰周圍連綿著的無名小山峰。
這裡人跡相對少一些,運氣好的話能碰到一些靈植或者小靈獸。
宋瑾瑜尋了處草木不是很旺盛的地方,從自己身上的十幾個納戒裡找了好半天,才翻出來一個燒烤架,將燒烤架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