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夫人，我好了。”葉蓁蓁向女子行了一禮，道謝道。
女子笑了笑，說道“少夫人剛才是不是察覺到不對，才不肯去那間屋子的？”
“夫人為什麼這樣說？”葉蓁蓁笑道。
“我這屋子裡雖不明顯，但也有一絲檀香味兒。方才那丫鬟說少夫人對檀香味道過敏。”女子笑道。
葉蓁蓁淺淺一笑，說道“只要不是太濃郁的味道，並不妨礙。”
“少夫人，我和你並不是敵人。相反，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秦曼曼。少夫人和秦姨娘有舊怨，我和秦姨娘也兩看兩相厭。”女子直接說道。
葉蓁蓁詫異，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麼直白。不過，這性格，她喜歡。
“夫人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我和秦小姐之間看來是不會有和好的一天了，不知夫人和秦小姐又有什麼恩怨？”
女子淺淺一笑，說道“恩怨倒談不上。我是定國世子正室夫人，她是姨娘，是個妾室。但秦姨娘心太大，妄想著不該她的東西，我們就註定成不了姐妹。”
“妻妾不和，歷家都是如此。不知夫人找我是有什麼事情？”葉蓁蓁說道。
“沒什麼，只是我這心情鬱結，有些煩悶，找少夫人說兩句話。我現在這樣的情況，應該只有少夫人最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少夫人聽過就算了，不必放在心上。”
看著女子片刻，葉蓁蓁淡淡一笑“夫人想聽一下我的建議嗎？”
“少夫人請說。”
“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女子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解“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
“沒錯。夫人容貌溫婉小巧，說話直爽大氣，房間佈置的也溫暖舒適，看的出來夫人是一個溫柔善良又有點爽快之人。但夫人眉宇間卻帶了絲嚴肅，房間溫暖中透著股清冷，讓夫人顯得又有點不易親近。這絲嚴肅和清冷應該是夫人嫁到定國公府後才有的吧？”
女子摸著自己的眉心，苦笑道“我嫁進來的時候秦姨娘就已經在了，世子又十分寵愛她，去她的房間比來我這裡還多，就連孩子也是秦姨娘先有。我不得舒心，這眉頭只能越皺越緊，人也越來越嚴肅。”
“夫人知道秦小姐為什麼能得定國世子寵愛嗎？”葉蓁蓁問道。
“不過就是些狐媚手段，裝可憐、裝柔弱罷了。”女子冷哼道。
“但定國世子就是喜歡這樣的。夫人，恕我直言，我的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夫人若是再這般下去，就要步上我的老路了。”
“難道要讓我學那秦姨娘一般去裝？若要我去裝，我寧願被休。”女子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若要她舍掉這身傲骨，不如離去。“我以為少夫人最是能懂我，原來少夫人根本不懂。”
“為什麼要去裝？秦小姐現在裝出來的模樣不就是夫人本來的模樣嗎？”
女子身子一震，就聽葉蓁蓁又說道“倒是夫人漸漸的丟棄了自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我，我變了？”女子不敢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臉頰。
“我和夫人接觸不多，但聽聞永寧侯府在教育子女上很有一套。我夫君對永寧侯府也很是讚賞，今日過來還曾囑咐我多看看令弟，想來令弟是個十分不錯之人。弟弟都如此出色，姐姐又怎麼會差。今日見了夫人，和夫人說了這麼會兒話，我十分喜歡夫人的性格。說實話，夫人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葉蓁蓁道。
“在少夫人的想象中我是什麼樣的？”女子問道。
葉蓁蓁笑了笑說道“夫人現在不就是我以前的樣子嗎？愛的卑微、愛的懦弱，然後漸漸丟失自我，變成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以前我們都很討厭的樣子。”
女子蒼白一笑“卑微、懦弱、丟失自我嗎？是啊，我這個樣子連我自己都討厭，他又怎麼會喜歡？他喜歡的是秦姨娘那樣柔弱可憐的。”
“前些日子秦小姐過敏，服了許久的藥都不見好，反而越來越重。無憂說是有人在秦小姐的藥里加了天麻，加重了過敏的反應。那藥是夫人加的嗎？”
“沒錯，是我做的。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女子說道。
葉蓁蓁搖搖頭，笑道“那是夫人的事情，我不需要知道。夫人，你想知道如果是現在的我在夫人的位置會怎麼做嗎？”
“你會怎麼做？”
“兩種方法。如果看不得定國世子偏心，秦姨娘得寵的模樣，那就想辦法把定國世子搶回來。讓自己變得足夠壞、足夠狠，用盡自己所有的心機手段，不擇手段的把人搶回來。所有敢和我爭寵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要麼死要麼臣服。”
女子臉色有些慘白“第二種呢？”
“第二種就是剛才和夫人說的那樣，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不管秦小姐如何得寵，定國世子如何寵愛她，我只做我自己。穿我喜歡的衣服，吃我喜歡的東西，做我喜歡的事情。我相信我足夠好，值得任何男子去珍惜。
定國世子放著明珠蒙塵，偏要把贗品當寶，那是他眼瞎，這樣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去付出真心。這定國公府家境不錯，住的好吃得好，我就先將就著住一住。我是嫡妻，定國世子只要還有一點腦子，我就肯定會有自己的孩子。就算他一點腦子也沒有了，我也可以去抱養一個，然後把孩子養成人人羨慕的俊逸之才。
等孩子自立門戶之後，我就收拾收拾搬過去，過過閒散自得的晚年生活。至於定國世子嘛，哼，誰理他，就讓他抱著自己的寶貝贗品過去吧。”
女子被葉蓁蓁的話給逗笑了，慘白的臉色也有了些紅潤“你肯定會選第二種吧？”
葉蓁蓁得意的仰起頭“那是當然了，能讓我喜歡上的男人，必須要用真心來換。他不給我真心，還想讓我把這顆心掏出來，再賠上自己的一生。哼，是誰給他這麼大的臉面呢？”
女子咯咯一笑“少夫人果然有趣，怪不得江世子會如此寶貝你了。”
“謝謝夫人誇獎。”葉蓁蓁不客氣的收下了讚賞，“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過去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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