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乃是隋煬帝楊廣的孫子。
公元618年,東都得知隋煬帝的死訊,於是擁戴了隋越王楊侗登基。
歷史書上說楊侗面目清秀,仁慈溫和,儀態風度,莊重矜持,大赦天下,渾然不像祖父楊廣那般殘暴不仁。
只是後來卻被王世充所害,故而隋朝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接踵而來的,才是李氏建立的唐朝。
只聽楊煦接著說道“當年王世充密謀造反,後被我父皇識破,可我父皇秉承仁愛之心寬恕他並加以重用。想不到那廝竟然恩將仇報,卑鄙無恥,弒君奪位。”
“可當年殺害你父皇的人是王世充,並不是李氏皇族的人。你總不至於這麼黑白不分,以為李氏皇族殺了王世充,所以你要殺了他們就算是報仇吧?”武照不禁說勸。
楊煦眸色微冷,淡淡回道“倘若我正要殺他們的話,你以為李世民和李治還能活到現在嗎?”
武照不由得一個激靈,對上楊煦的目光看似清冷,輕笑道“是啊,你要殺他們自然易如反掌。可你倘若想要顛覆李氏江山,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說到這裡,武照不禁自嘲一笑,“我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你的心裡,霸業才是第一。”
“我身上揹負的不止是霸業,而是隋朝那些誓死保護我的忠臣的全部希望。照兒,我不能這麼自私……”
“那你今晚來見我,還有什麼意義嗎?”武照冷冷說道。
楊煦心中一痛,上前抱著她,低啞著嗓子說道“照兒,不要怨我,不要恨我。你可知道,你的怨恨令我多麼的心痛。”
武照不禁雙眼泛紅,卻仍是垂著雙手,任由楊煦緊擁著她,輕柔她披散在後背的頭,卻只是無動於衷。
“我不恨你,不怨你,我只是怪我自己當初有眼無珠,錯看了你。”武照的聲音冷淡得沒有一絲溫度。
感覺楊煦身體一僵,武照順勢將他推開。
楊煦並沒有強迫她,唯恐觸碰到她脖子上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
呆呆地看了武照很久,楊煦終究頹然說道“我本不期望能得到你的諒解,告訴你我的身世也只是想你明白,我是有我自己的無可奈何。但不管怎樣,你都是我楊煦今生唯一愛的女人。”
“若當初你肯跟我離開,或許我聽到你這一番話會十分感到。可現在……楊煦,你還不如殺我。”武照只覺心口刀割般難受。
此時男人的柔情蜜意在她看來,算是什麼呢?
既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存有愛戀。
楊煦看著她眼角劃過的淚水,無比痛心。
他用手拂去她的淚水,順勢吻去她臉頰的淚痕,卻反而令她的淚水更多了起來。
武照禁不住哽咽出聲。
可才剛出一點聲音,便楊煦溫熱的雙唇封住了。
她想要推開他,卻被他強硬地擒住了手腕,順勢一帶便使她貼在胸膛。
楊煦的吻充滿了侵略性,侵襲她的每個角落……
武照終究是放棄了抵抗,溼潤的眼睛微微閉緊,沉淪在這深深一吻。
只覺楊煦滾燙的在手在她的後背遊走,不由自主地緩緩向下……
武照身子一僵,當即睜開眼睛,將他推開,背過身去,冷聲說道“你該走了。”
“照兒……”
“你今晚的來意我都明白了。我不怨你了……”
楊煦心中一喜,只見武照回過身來,抬眸望著他,繼續說道“你和晉王的約法三章,我大概都已猜到了。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累,我想要靜靜。”
“晉王?”楊煦眸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意,仍是不動聲色。
她居然會在乎晉王?
武照並未察覺到楊煦的不悅,而是轉身走到繆巧跟前,道“你是點了她的穴道吧?”
“你放心,兩個時辰之後,她的穴道自會解開。”
楊煦淡淡回了一句,宛如夜間一股寒風自窗外飄出,消失在視線裡。
只是房間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曖昧味道……
翌日。
章叔胤來替武照換藥,聞聲說道“才人的傷口癒合得不錯,只要再擦一盒藥膏,便可康復,且不會留下什麼疤痕。只是還須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