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煦回答爽快，將利劍收回劍鞘。
祿東贊目光看向武照，帶著幾分不確定與信任。
見武照真摯地向他點了點頭，祿東贊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武照，退至巴古等人身邊。
畢竟他們這麼多吐蕃高手在這裡，就算楊煦武功再高強，也休想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安然離開！
楊煦垂眸看著武照，疑惑的冷眸似帶著些許溫柔，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問你，你願意帶我走嗎？”
武照答非所問，儘管她努力令自己語氣聽起來平靜，仍能讓人感受到她的那一份急切。
“什麼？”楊煦冷不防武照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禁愣怔。
“帶我走！我們遠走高飛，好不好？”武照一隻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襟，渴望地望著他。
望著武照炙熱的眼神，楊煦儘管峻顏再平靜內心也是洶湧澎湃。
之前他與李治約法三章，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他終究不能這麼做。
即使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裡早已棄了武照這枚棋子，但他卻不能背叛那些誓死保護他從禍亂中存活下來的前朝忠臣。
想到這裡，楊煦心中一痛，只問道“那些人，是吐蕃人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武照說道“你這麼聰明，想必瞞不過你。這些吐蕃人因大唐和吐谷渾聯姻，卻將吐蕃拒之千里而心生不忿，上演了這麼一出離間計。不過我已經說動他們的領祿東贊，想要你帶著我的‘屍體’回去跟皇上說，那些刺客已經被祿東贊等人擊殺。”
“你的屍體？”楊煦劍眉輕蹙，神色清冷中帶著一絲疑惑。
“我並打算再回皇宮了。一個為名節而死的妃嬪，除非能夠挽回皇上的顏面，更能保全武家上下。不是嗎？所以，只要你找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屍回去向皇上交代，皇上就算有些懷疑也斷不會追查。”
聽完武照如此灑脫的話，楊煦眉宇的愁悶卻更緊了。
他凝向武照，冷冷開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這麼做？”
“就憑你會單槍匹馬來這裡救我。”
武照輕描淡寫的話令楊煦頓時一僵，一時間竟無力反駁。
她靠近他眼前，抬眸自他的下巴望向他深如幽井的冷眸，款款說道“你要是心中不在意我，不會不顧自己的危險，獨自來這裡找我。這是我們在一起最好的機會！”
楊煦就這麼自上而下看著她，感受到她冰涼的雙手拽著他指尖似在微微顫抖著，心中五味雜陳。
半晌，他終於開口，道“我答應你這麼做，但……我不能跟你走。”
武照原本快要欣喜若狂的一顆心，卻在楊煦說出後半句話頓時一僵，“為什麼？”
她質問地望著楊煦，然而回答她的只是楊煦迴避的目光。
她苦澀一笑，眼眶不禁溼潤，“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還是說，你楊煦真是一個貪生怕死，或者是貪求榮華富貴的人？”
楊煦心中苦悶並不比武照少，只是，他卻不能替自己解釋半句。
重新凝向武照，看著她含淚而多情的眼睛，楊煦心尖猛地抽痛，彷彿被什麼利器刺穿心臟一般。
他忍不住伸手抹去她眼角不小心滑落的淚水，不顧不遠處那一群吃瓜群眾的眼光，伸臂一把攬過武照的腰肢，將她擁入懷中。
他光滑的下巴輕柔她的額，皺起的眉宇間承載著難以言訴的心事，孔武有力的雙臂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將她包圍，生怕懷中的女人再受到一絲傷害……
“照兒，並非我不願跟你走，只是我不能……”
他本想低訴衷腸，卻終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
武照小臉在他溫暖而柔暖的胸膛輕輕揉了揉，臂膀緊緊從他身後環過去，恨不能鑽進他心裡去看個清楚。
“你願意相信我嗎？”楊煦突然垂眸看著她，深邃的目光泛著清澈而真摯的情感。
“我願意！”武照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楊煦星眸微亮，“我們就照你的計劃行事，之後我會將你安置在一個神的地方，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