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獨武照似乎毫無懼色,絕色的臉上依然沉靜。
踱步到天牢大門外,兩名看守天牢的侍衛一見到武照,皆紛紛下跪“奴才參見武昭儀!”
“把門開啟。”武照冷聲吩咐道。
那兩名侍衛不由得面面相覷。要是知道,沒有皇上的手諭,他們可不敢貿然讓任何人進去!
武照見他二人睖睜卻不開門,不由得扭頭看了陶清一眼,陶清會意,冷聲喝道“武昭儀的話,你們也敢不聽?是不是?”
那兩名侍衛不敢違抗,忙答應著起身,開啟房門,讓武照進屋。
畢竟,武昭儀可以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倘若皇上怪罪起來,想必看在武昭儀的份上也不會重罰。
可要是得罪了武昭儀,恐怕往後的下場,只會落得比蕭淑妃更加悲慘!
武照雖然只是輕輕一瞥,但也看出那兩名侍衛的敬畏之心,心裡覺得好笑之餘又不禁無奈。
她不動聲色,邁步讓陶清攙扶著,緩緩踱步步下臺階,朝天牢深處走去。
天牢與普通牢房並無多大分別,一樣是陰暗潮溼。
唯一的不同就是,牢房並不多,只有前後兩間而已。
而蕭淑妃,便是被關押在最裡邊的那間牢房。
聽到有腳步聲進來,蕭淑妃已經翻爬起身,伏在牢房上看。
可看到是武照時,蕭淑妃眼睛鼻子已經扭曲到一起,兇狠的目光恨不得將武照生吞活剝!
“武照,你這個賤人!你設計陷害本宮,你不得好死!”
蕭淑妃彷彿狂的瘋狗,只是一通亂罵。
武照神情冷清,唇角揚起一抹冷笑,道“陷害?究竟是本宮陷害你在先,還是你陷害本宮?”
蕭淑妃面色陰沉,挑眉怒道“是,本宮是陷害過你。你誰叫皇上對你情有獨鍾?可你武照又憑什麼?你不過就是……先帝失寵的妃嬪。你憑什麼得到皇上的寵愛?若沒有你的存在,皇上應該最寵愛的人是我!”
武照懶懶一笑,眸中卻閃出一道冷厲的寒光。
“你縱然是記恨本宮,可楊煦又何曾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將他置於死地?”
蕭淑妃聽了武照的話,不由得眸中劃過一抹詫異,睖睜問道“楊煦?”
武照斜睨她一眼,繼續說道“若你毒殺楊煦,僅僅是為了報復本宮,那你恐怕就大錯特錯了!倘若楊煦死不,或許,我根本就不會再回宮。”
天牢門口,李治一襲明黃色修身龍袍,呆立在那裡,清潤明亮的眸子劃過一抹失意……
蕭淑妃眸中掠過一抹短暫的詫異,說道“什麼楊煦?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武照眸光微閃,逼問蕭淑妃道“楊煦將軍,死於這天牢之中。難道不是你所為?”
蕭淑妃仰頭大笑,笑聲迴盪整個天牢,聽起來甚是淒厲。
武照看向蕭淑妃,沉聲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當年先帝臥病之時,我曾想利用楊煦陷害你,誣陷你與他有私情。想不到,竟是真的!你為了為死於獄中的楊煦報仇,便不分青紅皂白誣陷我!呵,只是可憐的皇上,竟然對你一往情深,卻不知,你自始至終,心裡都是想著另外一個男人!哈哈哈……”
蕭淑妃說罷又仰頭大笑,眼角卻劃落一抹晶瑩的淚痕,“本宮和皇上,都是可憐之人吶……”
武照心中微動,一時竟不知如何言對。
天牢門口,李治心中一陣刺痛,眼眶不禁微紅。
他劍眉輕蹙,轉身拂袖便踱步牢房。
看守牢房門口的兩名侍衛,兀自跪伏在地,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只聽李治低沉且威嚴的聲音,冷冷地從頭頂上飄過“不許說出去一個字!”
那兩名侍衛皆是一震,低低連聲答應。
隨著李治的腳步聲遠去,這兩名侍衛才生生鬆了一口氣。
剛站起身來,便見武照踱步走出。
那兩名侍衛便又跪伏行禮,卻不敢洩露李治來過半句。直到武照走遠,才又站起身來,相互對視一眼,如釋重負……
一直從天牢走出,一路上,只覺冷風颯然,武照不禁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陶清跟隨在步輦旁,抿唇向武照道“娘娘如今了卻了心頭大事,真是可喜可賀!”
武照卻只是抿唇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