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眼眸微微一轉,旋即輕笑道“說到底,你是擔心武照將來的孩子被皇上封為太子,而影響許王被立為皇太子?”
蕭淑妃想不到王皇后一句話道破自己的心思,不由得眸光微轉,沉吟了一瞬,道“皇后如今正值盛年,何愁將來不會有身懷龍裔的一天?嬪妾就不信,皇后娘娘會任由武照獨霸後宮,而置之不理。”
王皇后目光直直落在蕭淑妃的臉上,帶著審視的意味,唇角揚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卻不說話。
蕭淑妃卻毫無懼色,只是如此與王皇后對視。
兩人皆不言語,四目相對之間卻是展開了一場心理博弈!
王皇后緩緩踱步,步近蕭淑妃跟前,自上而下凝視著她。半晌,卻只是上揚起一抹弧度,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輕蔑,冷笑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蕭淑妃眸色微暗,看著王皇后遠去的背影,眸底寒光乍現……
未央宮。
武照剛喝完陶清送來的安胎藥,有些犯困,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繆巧微笑打趣說道“皇上近日忙於政務,無暇照顧娘娘,便囑咐奴婢們應時常帶娘娘去御花園多走動走動才好。可娘娘倒好,總是倦怠得緊,成天就向睡覺。”
武照斜睨繆巧一眼,佯嗔道“你這小蹄子,嘴是越刁了!我待會兒午睡起來,再去御花園逛逛,不行嗎?”
繆巧調皮地笑了笑,說道“行行,娘娘想怎麼樣都行!”
武照右手食指在繆巧額頭上用力戳了一下,便轉身去內室休息。
陶清忙攙著武照,將武照扶上床躺下,替武照掖好被子,才放下床幔離開。
武照睏倦不已,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便悠悠睡去。
一覺無夢。
待醒來時,只見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繆巧和陶清上前服侍武照起床更衣。
繆巧不禁笑道“娘娘這一中覺睡得可真久,足足四個時辰呢!此時天都已經黑了,娘娘可還要去御花園散步麼?”
武照美眸劃過一抹詫異,道“我睡了這麼久麼?”
陶清頷說道“可不是麼。下午王太醫來給娘娘請脈,奴婢們怕王太醫久等,便說等娘娘醒了就去請。誰曾想,娘娘現在才醒,只怕王太醫還以為奴婢們忘記通知他了呢。”
武照一個激靈,心尖猛然一顫,隱隱只覺不安,忙抬眸向陶清道“你現在去請王太醫過來,別多說話,就說下午忘記請他請脈了,讓他現在過來。”
陶清和繆巧見武照突然面色如此嚴肅,也都一愣,下意識到有些不妥。
陶清忙福身向武照答應著,急急忙忙出未央宮,去請王太醫。
“梳洗更衣。”武照聲音冷清,面色卻鐵青。
繆巧看得心中一震,睖睜地頷答應著,忙上前小心翼翼將武照扶起,為武照梳洗更衣。
武照始終一言不,神情嚴肅,心裡彷彿想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繆巧不時拿眼睛偷瞄武照一眼,一改近日的嬉笑,神情亦變得嚴肅。
一時梳洗妥當,便見陶清領著王太醫進內室來。
武照揚聲吩咐其他宮婢退下,只留下陶清和繆巧二人。
王太醫這才上前低聲詢問道“微臣在來時的路上,聽陶清姑娘大致說了。還是先讓微臣,替娘娘把脈再說。”
武照輕輕點頭,轉身在旁邊一張木椅中坐下。
王太醫伸手探向武照的脈搏,不由得一個激靈。
陶清和繆巧見狀,皆心中一震。陶清已搶先問道“王太醫,娘娘這一胎沒事吧?”
王太醫回神,忙退後半步,拱手向武照說道“娘娘……似是中毒了!”
“中毒?”武照和陶清、繆巧無不驚呆,皆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