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說她之前並沒有與李治有任何瓜葛……
蕭良娣笑了笑,看向武照卻不說話。
良久,她才又向陶清看了一眼,說道“你家主子說我的茶不好呢,你給評評理。”
陶清原地福了福身,道“奴婢不懂得品茶,還請蕭良娣見諒。”
蕭良娣面色微沉,佯怒道“那怎麼行?跟在你媚才人身邊,若兩個好歹都不知道,豈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人,給你家主子惹來禍端都不清楚?”
陶清雖然情商不高,但此時蕭良娣的話已說得十分露骨,她就算再笨也能聽出一二來,當下只偷看向武照,不知道應該如何回道。
正在此時,忽見蕭良娣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邊緣,冷冷說道“這茶到底如何,你且嚐嚐看。”
陶清忙垂眸道“奴婢不敢。”
“你怕什麼?我既然叫你喝,你喝便是。怎麼?難道連我的賞賜,你都要拒絕?”
蕭良娣喜怒難辨,說著又看向武照,道“還是說,你家主人對我有所不滿,所以連帶著你這個奴才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陶清搖頭,正要說話,便被武照冷聲打斷“蕭良娣叫我來,不會只是為了叫我和我的宮婢,品嚐你煮的茶葉吧?”
蕭良娣淡淡笑著,道“媚才人急什麼?”
說到這裡,蕭良娣又看向陶清,問道“怎麼?你還是不喝?”
陶清看了看武照,見武照依然不動聲色,當下也不敢違抗蕭良娣的吩咐,便上前端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蕭良娣眸中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見陶清放下茶杯,才懶懶問道“怎麼樣?好喝嗎?”
陶清目光斜睨了武照一眼,輕輕點頭道“良娣煮茶的功夫了得,這茶很是好喝。”
“好喝就好。”蕭良娣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句。
武照心中不安的感覺加重,卻又實在看不出蕭良娣在玩什麼把戲,不禁從椅子上躥起來,看向蕭良娣道“如果蕭良娣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就想走了。”
不等蕭良娣開口,武照轉身便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得太快,起得太猛,武照額頭竟是一陣暈眩。
她整個人偏偏倒倒,站立不穩,只得下意識用手掌撐住桌子,才不至於即刻昏倒。
陶清見狀,連忙上前一把將武照扶住,柔聲問道“媚才人,你怎麼了?”
武照輕輕搖頭,想要清醒一些,可眼前的視線依然模糊。
她心裡猛地一沉。難道蕭良娣在茶水中下了藥?
武照在喝這杯茶之前不是沒有想過,但想來這裡是太極宮,蕭良娣就算恨毒了她,也斷然不會如此明目張地把她請到寢宮裡暗下毒手。
所以雖有擔心,但是武照仍是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然而她沒有想到,蕭良娣果然還是下了毒……
武照眼前一黑,便軟軟地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陶清大震,忙跪伏在地上,不知武照究竟是怎麼了。正想著是不是應該叫太醫,突然她眼前也是一黑,當即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蕭良娣唇角揚起一抹陰謀得逞的輕笑,懶懶說道“你們現在可以出來了。”
說話間,只見四名身材魁梧的太監從後面的木質雕破圖風走出,掏出兩個黑色的麻布袋子,不由分說便上前分別將武照和陶清分裝進袋。
蕭良娣眸色陰冷,沉聲吩咐道“我已經把後殿的人都支開了,你們從後殿走,只是小心些,別給人瞧見。”
“是,良娣請放心,奴才們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領頭的太監諂媚討好地說。
蕭良娣卻仍是絲毫不敢鬆懈,急忙催促道“走快!”
那領頭的太監一招手,當即帶著幾名太監,抬著武照和陶清便離開。
蕭良娣唇角上揚,眸中劃過一抹狡黠而詭異的寒光,道“武媚,你且等著吧!”
……
太極宮花園內。
楊煦繞過一條長廊,遠遠地瞧見一道身影風快掠過。
他冷眸微閃,下意識追上去,隔著幾重破圖遙遙望去,見是四名太監抬著兩個黑色的麻布袋子,鬼鬼祟祟朝南面的冷宮方向走去。
楊煦心中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