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煦不得不承認,自從武照住進將軍府,幾日的朝夕相處已令他不知不覺對這個女人有了些許的動心。
否則,正如阿貞所言,他不會那麼快答應給她五毒散的解藥。
畢竟在他最初的計劃裡,一枚棋子倘若已無利用價值,生與死都和他楊煦無關……
但縱然如此,自小到大那份復興楊氏江山的決心,又豈是一個女人能輕易撼動的?
幾分的動心,不足以和江山霸業相提並論!
於是楊煦冷眸微閃,便將頭扭到一邊。
就在此時,一串腳步聲急急趕來,打破了這一刻旖旎的情愫。
那群人還未走近已嚷起來“什麼人在那裡?”
聞聲望去,原來是一群巡邏的侍衛。
那群侍衛一瞧見楊煦個個噤若寒蟬,肅然而立齊齊喚道“楊將軍!”
楊煦早已斂住情緒,此時原地起身,揚聲說道“本將軍聞聲趕到,見媚才人不慎掉入陷阱,為捕獸夾所傷。你們即刻去臨照殿,請宮人過來接媚才人回寢宮。”
“是,將軍!”
其中兩名侍衛異口同聲地應了一聲,依言而行,而其他侍衛仍守在原地。
如此默契有序,足見平日裡楊煦訓練有方。
楊煦垂眸凝注著武照,冷聲詢問“這麼晚了,媚才人何故在此?”
疏離客套的口吻除了幾絲冰冷之外,盡是懷疑和探詢。
面對男人此刻的冷漠,武照心頭莫名地一陣失落。
她抬起頭望著他,怏怏地反問道“那麼楊將軍這麼晚了不在家裡睡覺,又來這裡做什麼?”
楊煦冷冷地掀起薄唇,眸中帶著幾分嘲弄,“在下掌宮禁宿衛,職責所在。方才隱約聽到媚才人的求救聲,所以趕來檢視究竟。”
武照聽楊煦說得何情何意,當即無言以對,忽又聽楊煦冷冷地繼續說道“反倒是媚才人無故在此,似乎於理不合。恐怕皇上追究起來,媚才人將難辭其咎!”
武照聞言,不由得心中一震。
楊煦的話不錯,倘若回去有人問起,她的確應該想一個天衣無縫的藉口才能遮掩過去。
回神之際,只見陶清已帶著寢宮的兩名小太監趕了過來。
見到武照渾身稀泥,腳踝滿是鮮血,陶清唬得面色越慘白,忙吩咐兩名小太監將武照扶起,自己也一邊上前攙著武照一邊哽咽道“媚才人,您不是好端端的在房中睡覺嗎?這麼會到這裡來了?”
楊煦冷眸斜睨了武照一眼,不動聲色。
只聽武照不以為意的口吻道“哦,剛才我在房裡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見到一個黑影從窗外飄過,所以自己追出來看看。”
陶清見武照並沒有責備她失職打盹,心中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便將矛頭指向宮中禁衛,低聲責問“如此說來,宮中是出了刺客?”
武照忙解釋道“可是我追出寢殿才現,原來只是風吹動樹枝的影子。所以我一時沒了睡意,就到處走走,不知不覺走到這裡,想不到這麼倒黴被捕獸夾夾傷了腳。幸虧楊將軍及時趕到,我才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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