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烏雲蔽月。
佐藤山莊依舊燈火通明,南庭院內,主人臥室門前的長廊上。
凌奇將佑藤綁在主人臥室門前走廊的柱子上,讓佑藤做個見證人。
“沒什麼事,啊姨,早上問你,為什麼要讓佑藤學藝妓表演呢。我忘記你怎麼回答了。”凌奇用明亮的聲音,一字一句非常清晰的問道。
主人房間內沉默了一會,傳來了一聲剛正不阿的阿斥聲,在安靜的深夜裡,異常的響亮,蕩人心房。
“我早上不是說了嗎,我丈夫在佑藤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必須多讓他學點藝術傍身,如果有一天他落難了,還可以很好的養活自己。”
整個場面鴉雀無聲。
佑藤的母親那含辛茹苦的良苦用心,一直讓佑藤深深的誤會著。
佑藤能終於聽到了母親真正的心聲,讓他黯然淚下,感覺覺得自己小時候真的好蠢。
豆大的眼淚從佑藤那俊美的臉頰滑落,讓那身貴氣的和服粘上了幾滴淚花……。
…………
東庭大廳裡,被解開束縛的佑藤和凌奇、安東一起圍坐在榻榻米上。
那場面就像幾個大男人在玩,1、2、3木頭人。
他們面前依舊那一罈酒和三個碗。
三個的臉上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場面異常的安靜。
靜得能讓他們聽到自己的心跳,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靜心的傾聽內心的聲音。
他們靜坐了好久……。
佑藤終於開口打破了場面的寧靜。
“凌奇,謝謝你。”佑藤誠懇的說道。
佑藤的聲音有些沙啞,字眼之間卻流露出他自內心的感激。
這幾個簡單的字,卻像一陣暖流,呼呼的吹送。
讓原本冷清到快要結冰的場面,瞬間冰雪融化。
這幾個字送到凌奇的耳朵裡,讓原本面無表情的凌奇,嘴角上揚,露出了微笑。
“不用謝,剛才場面安靜了那麼久,你在想什麼?”凌奇微笑著向佑藤問道。
這句話讓佑藤覺得剛才的事很不好意思,要說出來又更不好意思。
一股難為情的感覺直接湧上心頭,讓他只想揚長避短,轉移一下話題。
“在想你為什麼不開口啊,安東呢,你剛才一副作有所思的樣子,在想什麼?”佑藤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認真的問道。
識趣的安東此刻很想笑,又覺得笑起來的話不太好。
此刻安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機智的順勢下坡。
“在想陪你們兩個就乾瞪眼,我什麼時候才能喝酒啊!”安東一臉無奈地對他們說道。
凌奇和佑藤都被安東剛才那種,欲言又止,哭笑不得的表情給逗樂了。
場面那冷淡的氣氛,密佈的愁雲,也隨著他們爆出來的鬨堂笑聲,煙消雲散。
一時之間,原本寧靜的東庭院,傳來了陣陣豪邁的吆喝聲。
三個大男人,三更半夜,交杯換盞。
那碰碗的聲音“叮噹”作響,勸酒的聲音綿不絕斷。
不到一會兒酒罈也見底,三個剛喝完酒的男人靠在了一起。
大家都覺得很痛快很盡興,但是仍然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酒也喝光了,我們一起聊點正事好嗎?”凌奇晃著腦袋,用請求的語氣問道。
“好!”佑藤和安東異口同聲說到。
“痛快,男人就要痛快!佑藤君,暗夜妖姬這個比賽你幹不幹!”凌奇義正言辭地說道。
“幹!”佑藤用鏗鏘有力的聲音回答道。
凌奇和安東從佑藤回答的聲音中,聽到了佑藤的真心誠意和信心滿滿。
這讓他們兩個心裡的大石頭,狠狠的丟到海里去。
同時他們兩個深深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