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夠了解到這個保安,他又如何知道年輕人心底的真實想法?
即便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但嚴語也不認為,咬他一口就是幫助了6為霖。
幫助有很多種,或許咬人也是其中的一種方式,但如果帶著明顯的私人目的,那就不是幫助,而是利用。
在這件事上,如果嚴語沒有任何動機,只是為了讓6為霖擺脫這份工作,才咬他一口,那就叫幫助。
但如今是為了讓程榮達進來補缺,是為了幫他嚴語傳遞訊息,才咬了6為霖,這就不叫幫助,而是惡意傷害!
嚴語並非別無選擇,但確確實實是走投無路,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為了自己,而傷害別人,這是底限,這也是他與趙恪韓最大的區別,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那麼就會被趙恪韓徹底取代了!
趙恪韓是徹底被惹怒了,素來老神在在的他,此刻幾乎要跳到了嚴語的鼻子上,繞到前面來,指著嚴語罵道。
“你知道這個醫院是省立精神病院,全國各地的瘋子,甚至連殺人狂魔都被送到這裡來麼!”
“你知道這些人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
“你也想步這些人的後塵是不是!”
“你想死也別拉上我!”
罵了一通之後,他又突然嘆了口氣,蹲到嚴語的面前來,苦口婆心地柔聲勸了起來。
“你呀,就是心太軟,否則你就不會打小被欺負,母親不會死,你在龍浮山也不會被排擠,只能躲在後山,跟那個老傢伙學東西……”
“你這小半生過得多苦,你自己心裡也清楚吧?多少個晚上,你罵天罵地罵自己,為何不罵別人一句?”
趙恪韓確實是個了不起的人,總能夠將對方內心深處最觸動的東西拿出來當談資。
然而嚴語卻知道,這不過是他蠱惑人心的慣用手段罷了。
趙恪韓卻仍舊沒有放棄,又轉了一個姿態,站起來,揹著手,望著門外,就好像他是懸在上空,掌控著整個醫院的主宰一樣。
“這個醫院是個巨大的系統,旁的不說,單說安保工作,這裡的保安承擔了整個區域,包括門診和住院、醫技、後勤等等各部門,以及大大小小出入口的值守和安保。”
“他們需要二十四小時嚴防死守,維持治安,守護醫患,巡邏站崗,突應急,甚至日常消防等等。”
“這些工作是外人很難看到,也很難體諒的,很多人只以為他們站著看門,人模狗樣,又能拿很高的工資,說出去也夠面子,但誰知道他們的辛苦和危險?”
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些跑題了,趙恪韓又強行拉了回來。
“所以,對於6為霖而言,這不是工作,這是折磨,是災難,是恨不得馬上逃離的地獄!”
“只要你咬他一口,只是一小口,他非但不會恨你,反而要感恩戴德,說不定通風報信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程榮達,6為霖就可以幫你完成了!”
“難道你不想像我說服程榮達一樣,讓6為霖心甘情願為你做事,又不會傷天害理麼?”
“這是雙贏的事情,是皆大歡喜,不會有人因此而受傷,你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如果不是趙恪韓先前傷害無辜的惡劣行徑,讓嚴語看透了他的邪惡本質,就憑他這番話,就是石頭也要開花了。
嚴語雖然沒有改變主意,但到底是有些動搖了。
只是這麼一瞬間的動搖,趙恪韓就像聞到了雞蛋裂隙的蒼蠅一樣湊了上來。
“我也不要你馬上答應下來,明早他們來餵食的時候,你自己問問6為霖,如果現我有半句假話,我就絕口不再提這件事,這樣總可以吧?”
嚴語知道,趙恪韓在某種程度上,也體現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這種想法既然已經浮現出來,就再也壓制不住,就像早先所言的白熊效應那樣,再難從腦海中抹去了。
他不敢睡覺,因為擔心趙恪韓會控制他的身體,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但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期待天亮,這份期待,與以往不同,因為他真的有點想見一見這個6為霖。
他想問一句,他想知道,趙恪韓是否真的沒有說謊,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又是什麼時候、透過什麼途徑或者什麼人,瞭解到這些資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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