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人生的後半段,他不得不去揭開這些傷疤。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地躺了一夜,實在是睏乏,嚴語便睡了過去,可這才剛閉眼,外頭已經天光大亮。
梁漱梅早起來查房,先由一般的醫務人員給嚴語做了身體的常規檢查,以及給身上的傷口換藥等等。
做完這些,已經快到了中午,這是嚴語每天都要接受的治療。
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嚴語便來到了心理諮詢師,再次接受梁漱梅的訪談。
只是這一次,為了安全起見,門外站了不少人,甚至連羅文崇等人,都守在了外頭。
尤其是羅文崇,他與梁漱梅私底下談了很久,似乎還生了爭執。
對於嚴語來說,生爭執是個好事情。
因為羅文崇的目的並不讓人意外,必然是想知道訪談內容,而梁漱梅也必然會謹守職業道德和職業操守,對談話內容進行嚴格保密。
只是梁漱梅回到房間之後,神色和情緒都恢復如常,嚴語也沒法從她的言行舉止中,看出她與羅文崇爭執的結果。
但無論如何,這都沒法讓嚴語再相信梁漱梅了。
他並不懷疑梁漱梅的專業,更不會質疑她的職業道德,但羅文崇已經盯上了,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得到談話內容。
已經出現了這個風險,嚴語就不能再輕易去嘗試。
梁漱梅或許也察覺到了嚴語的情緒變化,但並沒有太在意,因為嚴語昨天才生了暴走的狀況,出現心理負擔也很正常。
“你母親的遺物取回來了嗎?”
她並沒有太刻意去探究嚴語的心理,只是拉家常一樣,想來也是不想再給嚴語額外的負擔。
畢竟心理治療是個漫長的過程,最忌諱操之過急。
人是感情動物,無論是面對還是接受一件事物,終究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通常而言都是非常緩慢的,梁漱梅顯然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
“找不到了……”嚴語心裡還在考慮自己的事情,只是隨口應了一句。
梁漱梅也有些失望,但還是安撫嚴語說“你的心態一直很好,希望這件事不要給你造成太大的影響,東西可能找不到了,但記憶是一直都在的……”
“就看你願不願意重新找回來。”
聽得此言,嚴語也抬起頭來。
他心裡想說,這正是他目前最想要的,他就是想梁漱梅幫助他找回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關於趙恪韓這個人格的記憶!
然而這樣的狀況之下,嚴語到底是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
或許梁漱梅是最佳人選,但眼下卻並非最佳時機,或許等羅文崇等人放鬆了警惕,才是完成這件事的時候吧。
嚴語的談興不高,情緒低落,梁漱梅也只是例行詢問,並沒有勉強嚴語。
回到病房之後,嚴語又有些心急,這種狀態對於他來說,是非常難捱的。
他甚至想過,等梁漱梅下班之後,利用她的私人時間,來進行心理諮詢,如此應該能夠躲過羅文崇等人的眼睛。
但他眼下被看得更緊,想要找到這個機會並不容易。
而且根據洪大富的訊息,關銳已經前往教育局,似乎已經著手調查嚴語的過往。
這些都不是什麼好訊息,彷彿有一張網,撒在了嚴語的頭上,正在慢慢地收緊,嚴語的活動空間會越來越小,最終只能被困住!
“必須想法子打破這個僵局,否則什麼事都幹不成了……”嚴語如此想著。
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但解決的方法卻遲遲沒能找到,因為憑藉他一己之力,想要擺脫督導組的監控,是非常不容易的。
身邊又沒有能夠信任的人,信得過的眼下又沒有幫助他的能力,如何才能逃脫監控,這是當務之急,同時也是最為難的地方。
而就在嚴語一籌莫展之時,有個人,走進了醫院,來到了嚴語的病房。
他與洪大富一樣,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就走進了嚴語的房間,而且他還帶來了嚴語一直想見,卻又一直不敢見的人。
“他們早聽說了這個事情,一直想要過來看看,我正好上來,就把他們都帶上來了。”
趙同龢指著林小余和大小雙,朝嚴語這麼解釋。
嚴語看著趙同龢,心中也是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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