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玄天便跟著莫蘇子三人,又來到了之前的茅草屋。
只是這草屋破破爛爛,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站在草屋前,莫蘇子心有所感,哽咽地說道“住了這麼久的草屋,我居然有些不忍心離開。”
說完,莫蘇子抹了抹眼淚,徑直走進屋去,只拿了一本泛黃的書籍,又抹著眼淚出來了。
“爺爺,您就別傷心了。這以後,您要是想來這裡住了,你就多來逛逛。”
天色漸晚,馨香說了幾句,便讓胡人天關了草屋的木門。
隨後,他們四人便直接往鎮子的東邊去了。
行不多時,莫蘇子臉上的欣喜之色便如四人身上的月色一般,一瀉千里,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好生舒暢。
玄天看著莫蘇子臉上的喜色,便知莫蘇子久居的地方已是盡在眼前了。
果不其然,還沒等玄天緩過神,這小小年紀的胡人天便如一隻早出晚歸的幼鳥,獨自一個人飛奔前去,絲毫沒有理會他身後的三人。
烏水鎮年代已久,加之人跡稀少,映在月色下,這悠長的古道上,古舊的青色已然分不清年代的塵色。
映入眼簾,玄天直覺烏水鎮確乎有不少的故事,不少的風土人情。
但縱使如此,這個古舊的鎮子依舊沒敵不過昌盛而又繁華的無名街。
或許,這個世間還有諸多的烏水鎮,也有諸多的無名街。
但是印在玄天心中的,卻只有烏水鎮與無名街。
如此,玄天便覺得他處的世界如同一個牢籠,只有人願意進來,而沒有人願意出去。
而在恍惚中,玄天更覺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一個無人知曉的假象。
或許,有一日,他就能找到山外山,人外人。
“到了,走吧!”
馨香推了推兀自出神的玄天,繼而,她笑了笑,彷彿看穿了玄天的心思。
推開門,玄天偷偷地看了看馨香的面色,只見馨香的面上除了無盡的歡喜之外,餘下的,恐怕也只有無窮無盡的舒快。
但是不知為何,玄天的心頭卻湧上一抹難掩的苦澀,隱約中,他覺得馨香的苦衷遠不是他所能體會的。
夜色漸濃,玄天融進莫蘇子,馨香,胡人天三人的氛圍中,使勁地嗅著他杯中的酒香,下一刻,玄天抿了一口小酒,便直接放下酒盅笑著說道“老伯的酒太香,還是多留一些給老伯喝。”
飯後的酒香,月色中的雅色,玄天獨擇月色之景,繼而,他緩緩地站起身,話也不說地往屋外走去了。
燭光的光芒充盈在屋中,顯得有些昏黃不堪。
若是待得久了,人恐怕也會沉睡在燭光中,直至天明瞭。
屋中昏暗,莫蘇子看著玄天的背影,他的心似乎也不在酒上了。
至此,莫蘇子輕輕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獨自一個人走進內屋,躺在床上,頓時之間,莫蘇子心頭一喜,彷彿揭開了千年古秘。
胡人天雖然生性調皮,但是他還年紀尚小,不久,便也睡著在馨香的懷裡了。
月色靜美,馨香將胡人天安置在莫蘇子的身旁,而後便又回到有些狼藉的餐桌之前,將桌子收拾乾淨了。
圓月當空,長街寧靜,玄天屍油所得地躺在屋簷上,靜靜地感受著世間少有的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