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人生如此美好,你為何要甘願做一條萬劍山莊的走狗?”
年輕人的風度確實讓古夜有所感觸,不過,這段關係,顯然被李傪嗣攪動得渾濁不堪。
“平平淡淡,還不如死了。再說,我苦練功夫多年,也沒機會試試,還望前輩指教。”
“年輕人,你這是光練不打,淨些花把式。”
“前輩見笑了!”
年輕人彬彬有禮,不像是江湖中的老道之人,轉而細看,這人倒真似初出茅廬的江湖人。
“未逢敵手,還是初出茅廬?”
“光練,也可以說是未逢敵手,見了前輩,也是初出茅廬。”
古夜面前的年輕人,眉清目秀,面色稚嫩,身上穿著一件粗色的長衣,仔細看去,這件長衣似乎是灰色,但又像是青色的長衣褪色後的顏色。
長衣衣色淺淡,但絲毫遮不住這年輕人旺盛的精力。
他的身後,兩把浮生而又精緻的長劍襯托著年輕人不平凡的江湖故事。
論其相貌,年輕人怦然勃的生機掩蓋住了他本來的面貌,或許這是一個俊俏的男子,也或許僅是一個耐看的人。
不過,在年輕人的寬眉下方,精緻的長鼻倒為他增添了不少韻色。
“江湖中,未逢敵手的李羋,早已經身死江湖。如此說來,你應該再好好修煉幾年才是。”
“前輩說的是,只是一心修煉,會忘記江湖風情。”
“有意思。”古夜足踏虛空,如履平地,這般功夫,場中的江湖人已然露出了歆羨的眼色,“小兄弟,叫什麼名啊?”
“在下風吹息便是。”
“好名字!”
年輕人的活力是古夜心中所喜的,而古夜的慢條斯理似乎也是風吹息所喜的。
雖說不打不相識,但是古夜與風吹息的相遇,反而更似溫文爾雅之人的禮儀長談之道。
這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氣魄,在古夜與風吹息的眼中,此時,已然化成了劍上的一縷劍氣。
今日一戰,必然,各取所需。
只不過,名不見經傳的風吹息對於江湖中人而言,陌生的名字似乎已經註定了他的勝敗。
“刀劍無眼,你真想……”
“前輩,我自有分寸。”
江湖上風風雨雨必然會對闖蕩江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刀光劍影的世界,風吹息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風吹息不問江湖世事,隱藏江湖多年,而多年的苦練,能否變成自己的勝利之劍,今日,古夜的賜教必然會讓風吹息看破江湖的風貌。
“小兄弟,你師父是誰?”
“前輩,我師父說了,出了他老人家的門,以後就不能說我是他的徒弟。”
“你這師父,怎麼倒像我的一位故友?”
“還望前輩賜教!”
古夜踏空而立,虛空之中,古夜的身子彷彿就是眾人眼中的虛空,似有似無。
虛空永存,無門無派的風吹息感知著虛空中的古夜,這一呼一吸之間,風吹息的拳腳已然迎面而來。
瞬息間,風吹息的腿法真似旋風一般,連連踢出數腳。
“風神腿!”
“看來,這小子有兩下子。”
江湖人,看著虛空裡身法不一般的兩人,盡皆感嘆了起來。
“看這小子的身法,不像是一般人。”
“確實不簡單。”
犀利的腳法,逼人的腳風,古夜面不改色,直接將右手的雙指合為一指,輕輕地向風吹息的雙腳點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縱使風吹息的腳法千變萬化,這古夜的雙指宛如一道閃電,十分之快。
眨眼間,風吹息的雙腿上已然是被古夜的雙指輕點了四下。
古夜的指功,輕中藏勁,勁中帶力,力入雙腿,這古夜雙指上的柔勁隨即蔓延到了風吹息的整個雙腿之上。
身上,餘痛不止,風吹息只得硬著頭皮,忍耐著腿上的痛感。
疼痛刺激著風吹息的心神,這風吹息也是意識到了古夜的厲害。
難怪,古夜如此膽大,竟敢私闖萬劍山莊。
沒有真本事,就別逞英雄,否則,江湖這把無情刀,在撕破無知之人面皮的時候,性命也會隨之覆滅。
拳腳無眼,刀劍無情,風吹息頓悟了古夜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