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殘雲血色,易金門沐浴火雲之中蔚為壯觀。
高堂之上,洛易沉浸在夢幻中遙想易金門獨霸濯州的美景,美輪美奐。
忽然,一陣斷斷續續的琴聲墜入洛易的耳中打碎了絕美的幻境。
“何人彈琴,竟如此憂傷。”
洛易緩緩睜開眼睛,只見檻外一片青山綠水,柔柔的晚風拂在臉面更覺愜意連連,如入人間仙境一般。
“愛美人更愛江山。”
洛易傾耳聆聽,耳畔久久縈繞的曲子卷盡濯州千年的滄桑蔓延到靈魂深處,驚天地泣鬼神。
“濯州……”
濯州就是洛易的萬千曲譜,就算這黃昏至善至美,琴聲音律動人心扉,但終究還是抵不過洛易心中的鴻鵠之志。
天色漸晚,洗墨池顏色清澈,如若美人的眸子一般,楚楚動人。
水池中,滿池荷花,含苞待放,碩大的荷葉綠意盎然,好似美人的臉龐,爭相鬥豔,生怕自家的花苞,盛開在別的地方。
荷花池旁,一座木亭,亭尖高挑,四周低矮,硃紅色的古漆牢牢地附在實木上面,好似一個胖乎乎的紅袍娘子,守護在荷花池旁,別有一番風韻。
小亭中兩位女子,白皙無瑕的臉上透出淡淡粉色,薄薄的雙唇更如櫻桃一般紅透,一顰一笑間,動人心魄,真是清秀絕俗,容貌甚美,彷彿天上之人,出塵不染。
亭中,一架古琴放於中央,那女子膚色白膩,手如柔夷,指尖輕撥間,悠揚的琴聲如細雨落地,琴聲四濺。
隨後,斷斷續續間,那音律自成一體,緩緩流淌。
細聽時,那曲音淒涼,好似一個抹淚的人兒,令人心神憂傷,不能自已。篳趣閣
“姐姐,你有心事。”彈琴之人,面紗遮容,不動聲色,彷彿沉浸在世間的男女情事中,鬱鬱寡歡。不過,幸好她的身旁站了一位女子,洞穿了這殺人的琴聲,而後,不忍心地說道。
“心事?”彈琴之人猛然一驚,轉而慌忙解釋道,“沒有!詩悅,我哪裡有什麼心事。”
詩悅的俏容,因曲動人,剎那之間變得一片紅潤。
“姐姐彈的是什麼曲子,為何跟以往變得有些不同了呢?”詩悅含情脈脈地說道。
白歆伊手指漸緩,曲風隨即大變,片刻之間,那女人心中的柔情蜜意,盡皆隨琴聲飄揚了起來。
“好奇怪的琴。”
琴聲起,人迷心,不知不覺中,彈琴人魂不守舍,這指尖的功夫全然隨琴聲走了。
自古兒女多情憂,天蠶絲下,白歆伊的半邊臉盡將那多情之意化在雙眸中,泛出那攝人心魄的迷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酥麻了她的全身。
旋即,白歆伊的臉色如夕陽之色,變得異常紅潤。
“姐姐,你怎了。”詩悅明知故問道。
“好奇怪的琴。”
“姐姐,琴裡怕是有想姐姐的人吧!”
“小丫頭,別胡說。”白歆伊眉頭微蹙,說道,“這琴不知是何來歷,彈奏時好像我入了琴中一般,難解難分。”
“琴聲不是人彈出來的嗎,姐姐怎麼還被這琴引進去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推著我,很是奇怪。”
“難道琴裡面有心上人。”說罷,詩悅便竊笑了起來。
“有什麼?”
“姐姐知道,怎麼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