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還有正事呢，”周淵河連忙打斷了他們的討論，“你們看看排行榜。”
大家聞言，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排行榜，現義正天下和絕世的排名已經瞬間追上來，又來到了前五。
於是幾個人都有點沉默。
看來，整片桃花林已經被那兩個幫會承包了。玄天宮這次輸得有點慘。
剛才他們團隊被驅離桃花林，只能就近尋找出口進入其他地圖，時間還剩下一個多小時，再集合已經沒有必要，於是周淵河在團隊布新指令，“不用再全團集合了，各分隊就地集合找怪，能打多少打多少。”
盡力而為吧。周淵河嘆了口氣，“我們也過去吧，聊勝於無。”
於是核心隊興致缺缺地離開復活點，隨便去往一個地圖。
遙遙轉了轉眼珠，特意跟在了周淵河旁邊，一邊趕路一邊跟他聊天，“老大，你說老闆這人，其實挺矛盾，挺奇怪的豁？”
周淵河不知道她又想跟自己扯哪個話題，有些防備地看她一眼，“所以你想說什麼呢？——哪裡矛盾，哪裡奇怪？”
“就是說他這個人吧，就很矛盾，”遙遙吐槽說，“你說他不要臉吧，他又挺愛面子，可喜歡裝逼了，幹啥都想出頭，還特瞧不起網遊選手，一副高手的派頭；你說他要臉吧，他又總喜歡使些上不得檯面的招數，一點都不光明正大。……你看看他這兩年讓我們辦的事，有幾件光彩的。”
“呵，你知道什麼，”私聊的情況下，周淵河倒也懶得跟遙遙掩飾，“我們辦的這都只算小事而已，雖然不太光彩，好歹還在遊戲規則之內，像遊戲裡，派派臥底，買通點內線，都是小事情，算不得什麼，至少還在遊戲的範疇內，不算違法吧，其他的，哼哼……”
遙遙看周淵河知道挺多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老大你啥意思啊，你是說，老闆還幹違法的事？”
周淵河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搖頭嘆氣，“你啊，太年輕。所以我一直勸你，別得罪老闆，至少明面上客氣點，別得罪，……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樣背景的人。”
“喲，”遙遙吃驚地眨著眼睛，“老大你啥意思啊，能不能說明白點，老闆什麼背景，……他不是富二代嗎？”
“富二代也有很多種富二代嘛，”周淵河搖頭說，“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是聽到過一點點小道訊息罷了，反正是不簡單，你想想看，平哥為什麼退役，以他現在的狀態，他為什麼選擇退役都不轉會？很大可能就是，他知道，如果對老闆的利益損害太大的話，老闆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遙遙聽了之後，不禁有點呆。
想到趙燕平，她又有點愀然不樂。
雖然在俱樂部跟趙燕平的接觸並不是很多，但瑤瑤最崇拜的職業選手就是趙燕平。
趙燕平突然退役，最難過的就屬她了。
她一直不理解，現在聽了周淵河的猜測，心裡更是多了一絲陰影。
沉默了片刻後，她嘆口氣說，“老大，我們只是些打工人而已。為什麼不換一個地方打工呢？”
周淵河也嘆了口氣說，“生活不易啊老妹，這家給的錢多呀。”
“你就是物質！”遙遙撇撇嘴，接著問，“哎，你剛才說以前的事兒。老闆，以前幹過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周淵河猶豫了一下說，“跟你說了你可別到處亂說，沒證據的事。”
“知道知道，你說吧！”遙遙不耐地催促。
“就是……職業聯賽，”周淵河搖搖頭，表情裡似乎也有些不自在，“你知道的嘛，老闆就喜歡派臥底，埋內線之類的事情。在網遊這樣，在職業圈，據說也是這樣……”
“臥槽！”遙遙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壓低聲音說，“真的假的！遊戲裡無所謂，在職業聯賽，……那不是犯法嗎？”
“誰說不是呢？可是誰能知道呢？”周淵河聳了聳肩，“以前一個老隊員跟我熟，私下跟我說的，他說，老闆好像在好幾個戰隊都有內線，這些內線，除了提供情報之外，有時候……”
說到這裡，周淵河似乎也有些不好啟齒，停頓了一下才說，“有時候，如果比賽遭遇到，要是有需要，就會利用內線做點事情……”
“臥槽，麻痺！”遙遙震驚地張大嘴巴，“這踏馬，這不是打假賽嗎？”
遙遙的確接受不了。
在網遊世界，所有手段都是在遊戲的範疇之內的，所以即便有時候覺得有些過分，她也都能看做兵不厭詐來說服自己。
但是，在競技領域，她一直覺得，比賽應該是神聖的，是公平的。
鄭天玄如果真的幹過這種事，那就是對競技的侮辱。
周淵河見遙遙這麼激動，便沒有再往下說一些細節的事了。
遙遙卻在回想著過去的一些比賽，最後，她漸漸地瞪大了眼睛，連腳步都停了下來。
“這是真的，”遙遙的臉色都有點蒼白，她看著周淵河說，“我以前就一直納悶，為什麼有時候我們戰隊的比賽贏得不明不白的。……今年最後一場，對皇廷盛宴那場，第一局的時候，那個女法師的失誤，看起來很正常，其實根本不合理……”
想明白這些，遙遙的表情有些悲哀，她皺眉看著周淵河，“老大，我們換地方吧，這種人，這種事，我做不來……”
“你……”周淵河有點意外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小妹。他沒料到這小女生在這方面有這麼強的原則。
於是他猶豫了一下，回答說，“過完今年，我再看看，……我考慮考慮，也問問大家的意見，好嗎？”
“好……別敷衍我啊。”遙遙點點頭，神情有些怏怏不樂。
“不能，”周淵河觀察著她的表情，故意問道，“你最近做臥底，好像做得很敬業的啊，都很少上我們這邊來了。”
“哪有啊，”遙遙有氣無力地繼續往前趕，“沒看今天我都來了嗎，有重大活動，我都先顧這邊，仁至義盡了好吧。”
“行行，”周淵河又問，“你感覺，那個碎風……怎麼樣？”
“他……”遙遙猶豫了一下，回答說，“你不也看到了嗎，……強，比我們垃圾老闆強多了。”
“嘖嘖，”周淵河已經不計較她對老闆的日常辱罵了，只要別當著面，別被本人聽到，怎麼都行。於是他又故意問，“那他剛才真的mo你大腿了？”
“臥槽！你也問！”遙遙臉紅了，跳起來踹了他一腳說，“我故意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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