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此時的處境,和當初的程麗莎何其相似。
可惜她只有程麗莎的經歷,卻沒有程麗莎的運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高麗以及和程麗莎一夥的那群女孩子,都混著同一個圈子。
拜金,追求奢華,撈有錢人,混高階社交圈……
所以她們也都認識陳東,只不過程麗莎因為長得漂亮,在陳東面前面子稍微大一點。
一開始這件事的確是程麗莎倡導的,她們幾個只是擁護者。
但後來,程麗莎不知道怎麼,突然變了,退圈了,陳大少主動召喚她居然不去,給她錢她也不收了。
不僅如此,程麗莎整個人都變得沉默寡言,之前說好要把夏果弄臭的事,她也放棄不再提。
在高麗看來,程麗莎大概是瘋了。
但她暗中其實很高興,畢竟程麗莎的變化,就是她的機會。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高麗她們討厭夏果,當然也是有緣故的。
她們就是討厭夏果的乾淨。
原本,她們跟夏果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她們不同學院,不同層次,不同圈子,也不同追求。
可是她們的“金主爸爸”陳東,那個睡一個砸一筆錢的混蛋,竟然會大張旗鼓的主動追求這個女生,而這個女生偏偏卻拒絕了,像拒絕了一坨屎一樣。
這個事實彷彿在提醒她們,她們就像屎上的蒼蠅。
——夏果的存在,時刻提醒她們自己的骯髒。
於是,這種看似毫無理由的畸形恨意就這樣產生了。
於是,她們想讓夏果也跟她們一樣髒,夏果自己髒不起來,她們就要往她身上潑髒水。
——讓你裝高貴,讓你裝清純!
人性的可怕與可恥在這樣的時候顯露無疑。
何雪莉大概瞭解了這件事的起因之後,也大感匪夷所思。
“你們這些女孩子究竟是怎麼想的?”何雪莉感到有些惋惜和痛心,“好歹都是華都大學的高材生,將來做什麼不是前途無量?為什麼早早的貪戀這些物質的虛榮?自己墮落就算了,還見不得別人潔身自好?真是服了。”
跟她一起審問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老警察,也連連搖頭,“都是風氣壞了,時代的悲哀啊,你看現在的社會,都是物質和慾望的天下……”
高麗來回看著面前的兩個警官,哭著哀求,“我現在知道錯了,我改好嗎,我改,能不能不要讓我坐牢,我錯了警官……”
何雪莉皺眉嘆氣,“你也太天真了妹子,你怎麼上的大學,不懂法嗎?你這不是犯了錯這麼簡單,你這是害了人,犯了法,你都這麼大人了,以為還是在上中學,是叫到辦公室批評兩句的事情嗎?”
“那,那我真的要坐牢嗎?”高麗有些絕望地看著對面的何雪莉,臉上淚痕縱橫,把妝容衝得黑一道白一道。
何雪莉看得直皺眉頭,抽了張紙丟給她說,“那得看你的表現了。……現在說說吧,這是是你一個人做的嗎?所有的文字,照片,都是出自你的手嗎?”
高麗頓時愣了一下,“我……”
何雪莉看出她的猶豫,聳了聳肩說,“你自己考慮吧,是自己一個人扛下來,坐三年牢,還是主動交代所有共犯,給自己減刑。”
高麗一聽就崩潰了,連忙說,“還有!還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