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們手裡最多的武器,就是石頭和木棍,但積壓在心中的憤怒與仇恨,也足以讓他們為了一丁點報復的機會,就奮不顧身的往前衝。
奈夫藉著鎖盤輪軸的牽引,停在了鐘塔對面的一座高樓上。
從這裡看下去,遍地屍體,倒下的平民遠遠比鍊金守備軍要多。
而且他還現,參與暴亂的人顯然不止集會上的教徒,就連此時,都還有手持棍棒的勞工和平民從各個地方湧出,加入到反抗大軍中。
或許,這就叫一呼而百應。
參與暴亂的反抗者,已經過了兩千人。
密密麻麻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喊殺聲,迴盪在整個中層廣場。
這一夜,多年來積壓在祖安人心頭的所有情緒被完全釋放了出來,它就像一頭猛獸,渴望著破壞,渴望著鮮血,
同樣,也渴望著未來……
而在奈夫的對面,彩色的玻璃穹頂內,人影錯動,慌亂不堪。
在這樣的深夜,遭遇突如其來的暴亂,這些皮爾特沃夫的商會代表們,先想到的事情,就是收拾細軟,趕緊跑路。
他們的命,可比那些勞工的命要高貴多了。
在最後一次奮不顧身的衝鋒之後,鐘塔的正門被攻破了,戰鬥收縮到了高高大大的鐘塔之內。
奈夫縱身一躍,向著鐘塔底層極飛去。
他從二樓的位置破窗而入,一連擊殺了十幾個向他衝來的鍊金守備後,開始從側翼掩護著反抗者大軍。
如果這次能一舉攻下舞步走廊,摧毀鍊金男爵的勢力,對於祖安來說,無疑將是一場偉大的變革。
雖然皮爾特沃夫的財閥武裝會接連而來,但失去了鍊金男爵的支援,他們在祖安的行動,就會艱難許多,而這,對於反抗勢力的展和穩定,也是十分有利的。
奈夫當然知道,依靠臨時拼湊的兩千勞工和教徒,要想攻下舞步走廊,無比艱難,但就算有一絲可能,也要試一試。
戰鬥慢慢平息,鐘塔內的鍊金守備被盡數擊殺,奈夫站在三樓的欄杆上,俯視著底下越聚越多的教徒和勞工。
隨後,許許多多的木箱子和金屬罐被翻找了出來,然後搬到了鐘塔外,因為這裡面的地方太小,根本容不下多少人,他們需要分這些箱子裡的武器,然後再一鼓作氣,攻上穹頂。
而奈夫也跟了出來,只不過,他並不在人群中,而是落到了對面的樓頂上。
因為只有站在高處,他才能時刻掌控全域性。
他的確在塔樓內的隱蔽角落裡,佈置了一些特殊的機關,用以輔助反抗大軍的進攻,只是現在暴亂提前,計劃被完全打亂,奈夫現在還不能讓那些機械裝置動作用。
過了不多久,鐘塔前的廣場上,木箱子和金屬罐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那個瘦弱的少年慢慢爬了上去,手裡拿著撬棍,站在頂端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臉上滿是血跡和瘀傷,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爛爛,右手臂上還有一道新鮮的傷口,剛剛才被包紮起來。
在四起的火光中,少年環視了一眼周圍安安靜靜的教徒和勞工,而那一張張滿是汙垢與鮮血的臉龐,一雙雙滿是渴望的眼睛,也都直直望著他。
“咔嚓”一聲。
少年撬開了腳底的木箱子,裡面是一排排小巧而又閃亮的紫色石頭——合成的海克斯水晶。
隨後,越來越多的木箱子被開啟,裡面除了水晶外,還有許多剛剛組裝完成的海克斯武器。
雖然武器的數量不多,遠遠達不到人手一把,但相比於石頭和木棍而言,顯然是好了太多。
再加上從鍊金守備那裡搶奪來的武器,已經足以讓他們稱得上是一股武裝,而不是一群暴民了。
“這是重要的一天!”木箱頂上的少年舉起手裡的一把海克斯手槍,高聲呼喊道“看吧,這就是我們獲取自由的工具!
這麼久以來,我們付出了所有,卻一無所獲。今天,有了它們,我們將扳回劣勢,奪回理應屬於我們的東西!
我們將告訴那些鍊金男爵和皮城的財閥們,祖安是屬於我們的……”
然而,他的慶祝詞很快就被打斷了,被一陣金屬刮蹭岩石的刺耳聲。
奈夫循聲望去,只見金屬與岩石刮蹭出的火花已經形成了一道光的瀑布,一個黑色的身影沿著垂直的鐘塔外牆慢慢爬了下來。
就像個蜘蛛一樣。
即使從遠處看,那個蜘蛛也巨大無比,一整隻手臂被換成了大口徑的火炮,軀幹被安裝在許多條機械爪臂上,機械爪臂向四面八方伸開,末段是鋒利的尖刺,每一步都在尖塔上刻下深深的傷痕。
不需要等他走出黑暗,奈夫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無畏戰車,厄加特。
從那少年的表情上來看,這就是他所信奉的“神明”了。
然而,奈夫更加願意相信,
他,是一個惡魔。
這場暴動,從此刻開始,彷彿已經偏離的變革的初衷,正在走向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
喜歡我成了機械先驅的學生請大家收藏我成了機械先驅的學生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