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華燈昏暗,汽車賓士在被燈光碟機散了黑暗的道路上,看著窗外光暗交替,樹影婆娑的街景,容萱自然而然的沉默了。
而坐在她身旁的蕭子淵。似乎也是累了,上車之後便閉目養神。
車內十分安靜,空氣卻是在不安的浮動。不知道為什麼有蕭子淵在地地方,她就是這樣不自在。
但是對方卻老神在在,彷彿她就是透明的,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存在感。
容萱忍不住側頭看了他一眼,從他臉上劃過的流光將他冷俊立體的五官勾勒得深邃而迷人,縱使光明稍縱即逝,但是他身上依然有著一份淹沒在黑暗,也能讓人第一眼看到他的魔力。
也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不少女人甘之為他沉淪、瘋狂。
容萱不由想到了曾讓他區別對待的溫寧蕊,也就是溫蔓,反覆思量後。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不想知道,溫寧蕊的審判結果嗎?”
蕭子淵依然閉著眼,呼吸悠長,彷彿沒聽見一般。
車內的氣氛因為她的一句話後,變得有些凝固。
容萱卻沒了再次問得勇氣,深諳如蕭子淵,她始終畏懼居多。
“重要嗎?”
本以為蕭子淵不會答話,卻不想他在沉默許久後,用著極冷的聲音問出這句話。
容萱目光一頓,重要嗎?
不重要,對他而言。任何一個女人都不重要。
驀地,她想到了韓向臣幾欲出口卻始終止於唇邊的那個“她”。
想了之後,她無聲的苦笑,自己何必這樣問呢,真是魔怔了。
車內再次恢復平靜,蕭子淵也沒再問話。她也不再說話,兩人一路無話就到家了。
他們到時,蕭母正準備休息,聽聞動靜,本以為又是容萱晚歸。想要譏諷兩句,不想率先走進來的是蕭子淵。而他的身後是打扮得十分光鮮亮麗的容萱,她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
“媽,這麼晚,你怎麼還沒休息?”蕭子淵進門見到蕭母還在客廳,出聲問了一句。
“哦,我正打算睡。”蕭母起身,見到蕭子淵正用手指按壓著眉心,不由瞥眼看了看容萱,寓有所指答道“出去應酬了吧,這麼累。既然跟著你去的人不能照顧你,你就帶別人去嘛,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容萱自然聽出了蕭母的不滿,也不爭辯,安靜的走到蕭子淵身旁,正要說點什麼。
“我去休息了。”蕭子淵率先留下這麼一句話,便上樓了。
容萱斂眉,跟著上樓。
卻聽到蕭母的聲音不輕不重的傳來“如果你做不好蕭太太這個角色,有的是女人想做。”
容萱暗自皺眉,卻依然不去理會,反正這個身份很快就不屬於自己了。
殊不知,她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正好落入了轉身正欲制止蕭母態度的蕭子淵眼中,一直隱忍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容萱剛上樓,便被率先上樓的蕭子淵拉住,用力一扔便起身上前,將她按在了牆邊,一雙深諳的眸絞著無邊的怒火灼灼的燒著她。
“你……你想做什麼?”容萱被蕭子淵突然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也不敢直視他那雙宛若冰刃的眼瞳。斤女邊血。
“容萱,不要以為我對你一忍再忍,你就可以不斷的得寸進尺。”蕭子淵的腦子此刻回想的便是今日一直親密搭在她肩上的那雙手,她到底和多少個男人有糾纏。
容萱被他這股無名火燒得莫名其妙,“蕭子淵,我在你面前有得寸進尺的資本嗎?”
即使寵溺如溫寧蕊,也能被他絕情的拋之不顧,不聞不問,她何德何能能夠在他面前得寸進尺。
“既然你很清楚,就不要一再的激怒我。”蕭子淵見容萱有這個自知,心頭的怒火才稍平。
容萱不說話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口沒遮攔問出不該問的話就不妙了。
蕭子淵見容萱不答話了,明明可以示弱的臉,卻始終淡然著,清冷著,固執著,心底生出一絲無奈。
想到之前車內她詢問自己的話,既然她想讓他知道,拿他就問吧。
他放開了手,道“溫寧蕊如何了?”
容萱有些錯愕的望著他,他不是認為不重要嗎?怎麼又突然問起了。
“無期徒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酸酸的,她暗聲回答。
“很好。”蕭子淵對這個結果表示很滿意,也算讓他沉冤得雪,讓容萱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但是他的這兩個字落在容萱耳裡卻變了味,顯得敷衍而又絕情。
她當下就冷了眉色,“蕭總既然無心又何必多此一問,難道蕭總以為女人就是不足掛齒的玩物嗎?”
蕭子淵原本稍微緩和的臉色再次被她這句話激得大怒,周身的氣勢變得鋒利,撥出的氣都如尖鋒颳著容萱的臉生疼。
“看來今晚給你的甜頭,讓你得意忘形了,我蕭子淵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評!”
難不成她以為今晚承認了她是蕭太太,她就有資本跟自己叫板了!
容萱聽到蕭子淵慍怒的話,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什麼話,心下暗罵自己怎麼會這麼失控,臉上卻仍是固執的倔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