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笑川心思大致轉了轉,這所謂的天章,應是指《上清靈寶大法》卷十所說“其文則天章雲篆也。”
天章雲篆,意為道家的法印。
翻譯到英語語境,蘊含道韻的印記、紋路,那也就是盧恩了。
而拓印,它是將石刻或木刻文字,用紙、墨拍印出來,以便儲存和傳播的工藝方法。
這二者結合起來,便是說,只要想辦法臨摹複製盧恩,就能獲取它。
似是作證他的猜想,野獸先輩斟酌著開口“這其中經義大道,我卻是不能詳細描述。”
“但基本的原理,就是符文的神秘性。”
“不管是文字、圖畫、符號,還是語言,都有其精神上的特殊性,當一個這種級別的盧恩被完全復現出來,也就生了神秘學上的位置轉移。”
葛笑川大致明白了,通俗來說就是盯著盧恩認真看,在別的地方畫出來就成,這樣可以使得原本地方的盧恩消失,新畫的盧恩取而代之,搭配一些特殊的法訣就能做到。
當然,盧恩倒不是那種小學生簡筆畫,大紋路套小紋路,層次複雜,並且不用特殊法子開啟靈視、兩方不完全配合(宵色眼女王是被打爆了打配合的)的情況下,還內視不得。
隨後,野獸先輩讓葛笑川做實踐。
雖說不敢直接剝奪瑪蓮妮亞的猩紅腐敗律法,但好在葛笑川還帶著真實之母可供嘗試。
野獸先輩看到這團黑黑觸手球的時候,還頗有些驚訝。
【此子能捉到個神人做實驗,也算手段非凡。】
葛笑川一邊內視真實之母的大盧恩,剖析著其中紋理,一邊嘖嘖驚歎
“黑叔叔你看,這卻是什麼紋?”
“難道是華夏傳統文化中的忍冬紋?”
野獸先輩隨意一看,很快就頗為不屑地推開“什麼忍冬紋?就是銀文罷了!”
“什麼事銀文啊?”瑪蓮妮亞好奇,湊過頭來問。
葛笑川怕帶壞單純之人,還是連忙解釋“別相信黑叔叔胡說,他常年隔著有色頭巾看人,見識少了看什麼都下流。”
“真實之母下方的花紋是嚴格的敦煌忍冬紋,取自金銀花,興盛於南北朝時期,在敦煌藝術中有很多體現,常與孔雀或禽鳥同時出現。”
“在唐朝忍冬紋多變為卷草紋,而部分道教裝飾反而有忍冬紋的痕跡,也符合了它一方道祖的背景。”
似乎是嫌buff疊的不夠多,葛笑川還添油加醋道“不僅如此,你看它體表的顏色是由黑轉棕,這顏色就是來自於著名的丹霞地貌。”
“所謂丹霞地貌其實在贛地頗為常見,八仙之一的漢鍾離在那兒成仙,故此有鍾離丹霞地貌的說法!”
這話倒是半真半假,摻雜了一些他前世的文化輸出,引得瑪蓮妮亞心神盪漾。
“甚好甚好,笑川,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有一天也看看丹霞地貌?”
這話卻沒得到葛笑川回應,再看去,原來他已經偷偷溜到野獸先輩身後,高舉起大劍來!
野獸先輩還在忘我地研究丹霞地貌文化輸出,全然不知危險的臨近。
葛笑川嘴裡也在喝彩似的喊著“甚好甚好”,握住大劍的手微微顫抖。
瑪蓮妮亞使勁瞪了他一眼,卻沒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