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陛下為何調離克明老弟?可是二相與太子在陛下面前說了什麼?”
秦王府,議事廳。
駙馬爺柴紹一聽秦王說出天子對接下來穩定南北的安排,遍急促詢問。
河西、江南的安撫的確是大唐的重中之重,可長安能臣不在少數,怎麼就非得從天策府委任?
而且,一次要把房杜、全都調離。
這種不同尋常的做法,很難不讓人生疑。柴紹周圍秦瓊、羅士信等人也都等著秦王的答案。
秦王眉宇中也是一片愁雲,大唐誰人不知房杜乃天策府智囊,天子雖然只是稍稍透露出這種意思,但他已經如臨大敵。
李世民沒開口,一旁長孫大胖墩眯著小眼說道“秦王,天子可是看陳光蕊連翻在戰場得勝,覺得已無需天策府應對戰事?”
長孫無忌這一句話,讓屋內眾將臉色都不太好看。
什麼叫無需天策府?
即便是和陳駿有了不錯私交的秦瓊、羅士信,此刻也皺起了眉頭。
交情是交情,若交情阻礙了他們所效忠的秦王,那麼是否還有必要結交下去?
“諸位以為,本王是否應該應允天子的提議?”沉默良久的李世民終於開口,但他的問話也出賣了內心的糾結。
即便英勇如秦王,也有難下決斷的時候。
“自然不可,若是答應了陛下調離克明、玄齡,陛下定會得寸進尺,到時在場我等還有幾個能留在長安城?”
柴紹再次出言,身後幾人也都點頭。
天策府有如今勢力,是秦王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別說秦王不能服軟,他們也不會允許秦王向太子甚至是天子低頭。
這是天策府的共同利益!
“秦王。”
也是此時,身為當事人的房玄齡捋了捋短鬚,開口道“江南之重、運河之重,於長安有大利。”
話音落地,柴紹當即瞪眼“房老兒你什麼意思?甘願去江南?”
“老夫之言,乃是以國為重!”
房玄齡雖然在家是個懼內的,但身在朝堂可不是真的好脾氣,袖子一抖看也沒看柴紹,只望向李世民“秦王,若陛下欲調下官前往江南,還望不要否決。”
李世民沒有因為房玄齡的一句話而激動,平靜問道“為何?”
房玄齡聞言當即出列,行禮道“還請秦王給玄齡三至五載,下官想去江南看清楚楊廣為何至國於危難都不曾回都,也想看清楚運河之大,江南五穀之豐。”
三五載!
房玄齡竟然真的有出長安的念頭。
房玄齡說完,李世民低眉沉默,長孫無忌也閉上了眼睛。
柴紹張嘴想說什麼,但此刻廳內的緊張氣氛,卻讓他不知要從何說起。
更何況,現在能做主的只有秦王。
“克明,此事,應如何教我?”李世民低著頭詢問,他現在的心情已經不是複雜二字可以說得清。
聽到秦王問話,號稱天策府斷策智士的杜如晦,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敢輕易下決定。
長安局勢渾如泥潭,誰能保證三五年內無任何變故?
但如果以長遠計,如果自己與房玄齡欲掌相權,不能徹悉北地、江南,又如何堪當重任?
杜如晦感到為難,李世民也看出了房杜二人的為難,吐了口氣正要說話,長孫無忌忽然睜眼“你等皆可去,長安有我與舅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