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馬順著街市回到東市,來到雀舍門前時,就看到一直在門口候著的柳掌櫃。
柳掌櫃見到陳駿,立即上前接過韁繩“恭賀大人得勝歸朝,您的房間一直都給您備著,就等您回來好有個落腳之處。”
“有心了。”
陳駿笑著點頭,這顯然是殷溫嬌的安排。
將馬匹包袱都交給柳掌櫃,陳駿扭頭望向殷丫頭“上去坐會?”
殷溫嬌笑著遞出雲追馬韁,先一步走進雀舍。
兩人依次上樓回了房間,很快便有小廝送上茶點。陳駿喝了小半碗,開口道“還是長安的日子舒服,出征在外別說熱茶了,喝口涼水都得看機會。”
“你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就開始叫苦?”
殷溫嬌好笑搖頭,又給陳駿斟了杯茶“這次出征沿途驚險我也有所耳聞,爹爹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多虧有你保護。”
“這倒是句實話。”
陳駿笑著接腔,和殷溫嬌聊天他也不用避諱什麼,當下便把自己一路上的交手廝殺都說了出來。
殷溫嬌默默聽著,最後臉上浮出了一抹笑意“我向公主、爹爹舉薦你,看來是沒找錯人。這次剛回來就去面聖,想來是受了不小的封賞。”
陳駿聽到這話,不免有些得意“也沒什麼,就是過些日子得去兵部上任。”
“兵部?”
殷溫嬌眉頭一挑,她倒不覺得陳駿入兵部是個意外,只是去了兵部能做什麼?
“不錯,陛下親口封我為兵部侍郎。”
“兵部侍郎?”
聽到這個在兵部只比尚書低一級的官職,殷溫嬌不禁瞪眼“你竟然直接升任兵部侍郎?不是赴任各司郎中?”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看著殷溫嬌大吃一驚的模樣,陳駿不由莞爾“不過區區兵部侍郎而已,也就勉強步入長安朝堂上層。”
“呵~兵部侍郎在你眼底只是爾爾?”殷溫嬌嘲弄接話,隨後呼了口氣“你大概還不清楚,如今大唐六部究竟是何構架吧。”
陳駿對此只能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真不知你是走運還是倒黴,竟然升的這麼快。”殷溫嬌笑了笑,右手食指在桌案上輕輕一敲“可知如今兵部尚書是何人?”
陳駿再次搖頭“不知。”
見陳駿儼然一問三不知,殷溫嬌好懸沒被他氣著“你出征不是走洛陽過的?誰在洛陽主持軍務都不清楚?”
“這我知道,我問過伏伽大哥,他跟我說坐鎮洛陽的是屈突通,不過那種朝堂大吏哪是我能見著的,我連他的部下都只是遠遠的瞧過一眼。”
見陳駿總算還知道點東西,殷溫嬌又敲了兩下案桌“知道是屈突通坐鎮洛陽,你以為蔣國公以何身份坐鎮洛陽,調動整個中原的兵械輜重,為出征大軍妥當準備一應所需。只是一方行臺僕射的話,他可不必給長安兵馬備糧。”
聽到殷溫嬌此話,陳駿才認真琢磨了一下。
之前出征路上趕的急,更何況大軍物資也輪不到他管,陳駿自然不會多想。此刻回過頭思索,才現其中門道。
屈突通坐鎮洛陽排程一切,卻不親自領兵出征。
這種兵部大管家風範,可不就是兵部尚書嗎?
“現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