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組實戰演習並沒持續多長時間。
在不算太大的營地內,作為行刺攻方的十人雖然沒有急於向內衝,一開始清掃了遊散在外圍的守方兵卒,但當他們轉而向內的時候,依舊被死守在裡頭的守方兵卒擊潰。
只是守方雖然贏了,但整整一隊人卻折損大半。
“高弛,張易,你們過來。”
演習結束,陳駿將第一組攻守防的火長、隊正叫到身前“你們自己先評說一番,剛才訓練場上各自表現。”
輸了的高馳聞言,率先跪地“回稟校尉,卑職無能,未能襲殺成功。”
陳駿聽到這話並沒搭理,扭頭看向張易“你呢?”
張易作為勝利方,這會神色倒是很放鬆,僅僅抱拳行禮“卑職幸不辱命,未讓賊人偷襲大將軍。”
“是嗎?”
陳駿不動聲色反問,開口道“方才演習中,你身為隊正遇敵後可有做出調動指揮?你派出去的探查兵卒遇險,你不聞不問只躲在裡頭看著他們一個個被襲殺,你覺得自己此舉十分穩妥?”
張易繼續道“回稟校尉,若敵軍當真派此刻來襲,不論如何都應保護大將軍為先,如此難免有人犧牲。”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有多少兵卒可以犧牲?”
陳駿目光微凝,沉聲道“方才只是演習,你們當中大多數人都沒當一回事,但若將來在戰場當真遇到如此情形,你以為對方會傻乎乎的往裡衝?把你外圍的兵卒斬殺大半再揚長而去,隨時在遠處繼續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是不是要繼續分出人手搜捕?你又有多少兵卒可以分?”
“演習中你們心無畏懼,但戰場上看著己方折損近半,你們捫心自問,就不會因此害怕,因此恐懼,甚至因此慌亂逃竄?”
一連串的質問從陳駿口中說出,張易額頭上開始隱隱浮出汗滴。
他之前贏的時候可沒覺得有這麼多問題,還頗有些得意,認為陳駿佈置的演習不過是故弄玄虛。
現在聽陳駿一說,他才現自己完全沒把演習放在心上。
見張易開始反思,陳駿才看向依舊半跪在面前的高馳“你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高馳頷答道“卑職愚鈍,行事太魯莽。”
“你作為行刺方,戰鬥的主動權在你手中,而你的目的並不是殺多少對方小卒,你真正要取的只有一人性命。”陳駿伸出了右手食指,當下說道“達到那個目標,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如若不然,殺敵再多也是枉然,懂嗎?”
“卑職謹記。”
“起來吧。”
擺了擺手,陳駿當即回頭掃視在場數百人“方才這場演習,宋石一旅與萬恢一旅均無勝者。接下來第二場,萬恢出一隊人守護大將軍,陳良出一火人行刺。依舊給你們一炷香時間商議,決定派誰參與演習。”
話音一落,萬恢和陳良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隨後,陳良轉身問道“大人,勝負究竟如何評定?”
陳駿稍稍琢磨,說道“行刺一方,只要成功便算勝利。至於守方,傷亡人數當少於一火才能算勝。”
聽到這話,陳良和萬恢立刻點頭,各自帶著本旅的人走向一旁,開始琢磨究竟要如何取得實戰演習的勝利。
旁邊宋石也沒閒著,方才他麾下隊正張易表現的確乏善可陳,也該好好說道說道。
等一炷香時間過去,萬恢和陳良所派出兵卒都已出列。
依舊是矇眼站位,隨即正式開始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