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點了點頭,狩獵戰時,李紅禮竹笛一點就輕易搞定了柳狴,顯然不是因為他實力強橫,乃是制住了控制身體的經脈穴道。
“還請師父不吝賜教,我不僅是為了行針修煉,也想學些醫術,只盼他日有所成,不負師父盛名。”劉向抱拳誠懇的道。
李九針見少年語氣誠懇,不由得點了點頭,“殿下有此心意,是我輩醫者之幸,不過…老朽還要測一測殿下認穴識脈之功。”
“請師父指點”,劉向心喜,測試他的認穴識脈的功力,也是不想他胡亂一針下去,適得其反。
“跟我來吧…”
寒氣逼人的地下室中,一具冷冰冰的赤身屍體陳列在冰床上,周身慘白之色,瘮人之極。
“這是…”少年畢竟第一次見此情形,聲音顫抖的問道。
李九針似是一嘆,“這是老朽一生之過,他當年重傷垂死,恰巧被我遇見,便想出手救他,怎料敵人追上,擾了心緒,以致我行針偏差,雖是誤打誤撞激了他的潛力,斬殺了敵人,卻因為我的過失…燃盡了他生命的火花。”
“師父救人之心,可堪日月。您也不用太過感傷。”
李九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本想葬了他,但內心的掙扎讓我最終決定帶著他,用以提醒我曾經的過錯。”
劉向暗暗咂嘴,“師父卻是執念太深了,竟然把這位前輩帶在身邊,這…”。
“殿下,老朽接下來測試你的功力,若是你真能傳承我衣缽,我也封針不用,也好讓這一位入土為安。”
“……”
劉向再度無言,這都什麼心理,看起來蠻好相處的老頭,心思卻這麼…,“看來為了讓師父放下執念,我只能接受傳承了”,劉向大言不慚的暗自想著。
“殿下,準備開始了…湧泉穴,於何處?”
“回師父,湧泉穴乃人體最低穴位,於二、三腳趾線與足跟線交接約三分有二之地,凹陷之處。”
李九針點了點頭,取出一根銀針,遞給少年,“行針”!
劉向接過,走上前來,彎身拜了拜,“前輩勿怪,我也是想前輩能入土為安,得罪了”,也不好揭李九針的不是,少年心中低語道。
然後蹲下身子,雙指一搓,銀針輕轉,而後對準湧泉穴快刺下。
李九針看著少年行針之法,大感驚異,眼眸微微眯了眯。
“風府穴在何處?”
“督脈穴位,於腦後,頸部上際中直上一寸凹陷之處。”
“行針!”
劉向拔出了銀針,來到屍體面前,輕輕翻過,找準穴位紮了下去。
離得近了,李九針才看清了少年的行針動作,心中默默低語,“看來我還真是老了…”
“氣海穴”
“任脈穴位,於神闕穴,腹眼下兩指之處”,少年對答如流,手指也是極穩的行針。
“可以了,殿下隨我出去吧”
“是,師父。”
小院中,李九針先是喚藥童去斟茶,然後緩步的走到床榻之處,取出一個精緻的銀色盒子,回到客廳前。
少年端坐,看到李九針手中之物,滿是好奇。
不過十數息時間,藥童也是捧著香茗而來,停在少年身側。
李九針蒼老的右手輕輕開啟銀盒,只見裡面躺著九支金尾銀尖的細針,針約莫四五寸,“殿下,恕老朽無禮了,今日這靈錫九針,就傳於你了,往後還望牢記醫者本心。童兒…”
藥童端來木盤,“殿下請!”
劉向再傻,也明白了什麼,當即手俸香茗,走到李九針面前,鄭重一跪,行了拜師大禮。
李九針也是欣然接受,最初時只是當這二殿下請教認穴感氣之法,所以不敢受禮。而今見後者天賦異稟,且行針力之間,頗為巧妙,生出愛才之心,這才決定傾囊相授。
接過香茗,飲了一口,李九針點了點頭,“徒兒,快起來吧”
“多謝師父!”劉向心喜,不再叫他殿下,是認可這徒弟了。
“可願告訴為師,你這行針之法,從何而來?”
劉向想了想,回道,“師父,銀針之物,細緻軟柔,我雙指搓拿,是感針之變化,找好行針方向,手指捏針尖上一指之處,是因為穴位脆弱,若是行針太過深入,恐反傷其穴。”
李九針聽著此言,原本感觸的面龐也是揚起了笑容,對少年如此回答頗為滿意,不過也尚有不妥之處,看來是自己想的,倒是有了醫者之心。
“嗯,不錯,來,這九針,從今以後便是你的了,它們跟了我大半輩子,如今,也算是有傳承了”。
劉向接過銀盒,“多謝師父賜針。”
“你是修者,識藥之能自是不必說,而醫術一道,講究對症下藥,這需要仔細用心,為師這裡有本脈玄經,你可拿去參悟,有不明之處,自來問我。”
“謹遵師父教誨。”
“童兒,帶殿下去取脈玄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