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洞口狹窄,外小裡寬,跟錐形瓶一樣。爬進去後來到一個圓形的洞裡,洞穴大約十平方米左右。
實在困得不行,連吃的東西都索然無味,簡單吃過後,我便鑽進睡袋睡覺了。一覺醒來也不知時間,只是四周一聲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洞外傳來嗒嗒嗒的聲音,好像馬車經過時出的,一陣一陣的,又快又急,富有節奏感,似乎架馬的人時不時停下張望般。
聽到聲音我就嚇醒了,我在睡袋附近摸索著拿到油燈,爬起來在一堆揹包中翻找到火機,好不容易才點燃油燈。
蚩古坐在離洞口半米遠處,閉著眼睛看似睡著了一樣,王昊的咕嚕依舊打得咕嚕咕嚕地響,方庸跟伊娃子的睡袋裡卻沒有人。
我悄悄靠近蚩古,細聲細語地問“蚩古,他們倆去哪了?”
他瞬間睜開眼睛,瞳孔怒一閃而過,像把驟然升起的怒火強壓住般,他說“去找水了,剛才女娃娃不小心把水灑了。”
我看了下,水壺果然都不見了,便又問道“他們去多久了?”
“一刻鐘。”
“那不是剛走嗎。”我喃喃自語說,靠坐在牆邊伸長脖子看著路,有可能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他們出,我看了會又問他說“剛才有什麼東西經過嗎?”
蚩古想了想,說“有個長得很奇怪的殭屍剛剛從這裡走過。”
“長相奇怪?”
“嗯,他的頭少了一半,走路一瘸一拐的,手裡還拿著一根長鐵槌,走一下就用鐵槌擊打地面一下,嗒嗒嗒的響。”
“我有聽到那聲音。”我搶道,“殭屍從這裡經過嗎?”
蚩古點點頭,說“他似乎在找某樣東西,但不是我們。”
只剩半個頭的殭屍,能找什麼呢?該不會是想找把他的頭劈開的人吧。“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上。”我說。
“難說。”蚩古說。
“我再去睡一會,他們回來記得叫醒我。”我對他說。他衝我點點頭,我又鑽回睡袋中。
把油燈熄滅後,看不清的黑暗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好像到處都充滿鬼魅一樣,石頭裡,牆壁上總讓人有種神秘感,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猛獸藏在裡面一樣。
明明什麼都沒有,眼睛看不見卻總讓人疑神疑鬼的。小小的睡袋並不暖和,只能湊合著睡,捂久了對身體不好。我動來扭去的睡不著,滾了好久朦朦朧朧地有些睡意,突然間從洞口傳來的聲音又把我嚇醒。
手電筒的光照了進來,我半眯著眼看著方庸從外面爬進來,然後他又伸手將伊娃子拉了上來。
伊娃子爬走了進來,方庸問蚩古說“我們走這麼久,沒什麼事吧?”
“你們剛走就有個殭屍經過。”蚩古回答道“但他沒有現我們。”
“沒有就好。”方庸一邊說,一邊往裡走。
“你們在外遇到什麼了嗎?”蚩古問。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看到伊娃子臉色不太好。
方庸正把水壺放在各人的揹包裡,聽到他的話後手抖了下,很快便搖搖頭說“沒什麼。”
絕對是有遇到什麼,我心想,依舊半眯著眼睛偷偷的觀察他們。
伊娃子回到睡袋裡,方庸又走到蚩古旁邊坐下,過了會他問蚩古說“蚩古,你對周家瞭解深嗎?”
“我吃過幾個人。”蚩古冷不丁地說。
“吃,吃?”方庸驚訝的看著他。
蚩古一本正經的點點頭,說“被困在祭壇的時候,有時會有一些人到森林裡來,我就將他們騙過來,折磨和殺死他們。”
方庸開始驚訝地看著他,慢慢的笑了起來,過會他問“你這麼兇殘,啊一知道嗎?”
“她知道。”蚩古說。
“你原本就打算把她騙過去吃掉她的對吧?”
“誰知道呢?我活了這麼久,很多事情都分不清了,可能真的是要殺了她也說不定。”
方庸用手從牆上摳下一塊凍土,邊問“你怎麼忽然就改變主意了?”
“我看到了力量,在她小小的脆弱的軀殼下強大的力量。那股力量有可能帶我離開那裡,我只是孤注一擲罷了。”蚩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