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又不再對著那一輪滿月,而是轉過頭望著夜狐狸。
巨大的狼腦袋擱在夜狐狸的頸窩間,耳朵邊上,似乎是貪戀著眼前人。
面對雪月銀狼王這巨大的腦袋,又是這般近的距離,任誰應當都是要害怕的。
可夜狐狸卻是抬起雙臂,回擁以溫柔。
這一刻,一人一狼,靜謐而又溫暖,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
周邊群狼咆哮,卻又彷彿與他們並無什麼關聯。
這是流光溢彩的夜,冷風打在臉上都夾雜著些許溫暖。
彼時的夜狐狸絕不會想到,往後的許多年裡,她都未能再忘卻這一夜的光景。
寒風將狼亦安的毛吹的蓬鬆起來,夜狐狸的長也是有些凌亂。
脖頸邊,已是分不清是亦或是銀白的狼毛。
狼亦安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到我背上,我們去逛逛。”
一頭雪月銀狼王,說不出的溫柔;面對著一介人族女子,竟是將高傲的頭顱垂至臨近地面。
只為了,夜狐狸能夠方便地坐到他背上。
待夜狐狸坐穩了,抱緊他的脖頸,狼亦安開始在這山林之間狂奔起來———
這一次,沒有刻意用獸靈力去保護夜狐狸。
山間奔跑不同於高空飛行,風雖寒,卻不像半空中刀子刮那般。
更何況身下是狼亦安溫暖的毛,寒風打在臉上倒也不冷。
夜狐狸前傾著身子,她的鼻尖幾乎觸及狼亦安的耳朵,明顯感受到幾許顛簸。
就這般,在終南域的月光下,跨越著山川河澤……
今夜的夜狐狸,比之先前的十六年活得都要無畏灑脫。
甚至想著,她寧願自己是這山林之間的一頭無拘無束的靈獸;不必去想什麼世家聯姻,不必去掙扎修為幾何。
只為活得自在,坦然瀟灑!
……
一連到後半夜,狼亦安才載著夜狐狸回到那處山洞之中。
即便是面對著他的狼身,夜狐狸已是都再無半分害怕之意,甚至在他狼耳朵邊上戴上了大紅花。
原以為會很醜來著,結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看。
難不成,好看的獸戴什麼都好看?
狼亦安也不惱,將大腦袋擱在夜狐狸的身邊,口中喃喃道“小狐狸,我救了你,就罰你在終南域中陪我一些時日,可好?”
是的,從未提及過夜狐狸何時離開終南域,狼亦安一直都掛在心上。
抱緊了眼前的雪月銀狼王,夜狐狸鄭重道“好。”
夜狐狸本是緊緊抱著狼身不撒手,但狼亦安卻是悄無聲息地化作了人形……
一襲銀衫的絕美男子,有些任性地癱坐在她懷中,鼻尖正觸碰著她的臉龐。
夜狐狸都想吐槽一下自己這死沒用的,心又給‘砰砰’跳上了。
一垂眸,就看到狼亦安琥珀色的眸子在看著自己,清冷之外,更是溫柔。
“小狐狸,你知道嗎?我們狼族一生只愛一人。”
充滿磁性的聲音,亦如狼亦安整個人那般,清冷孤寒,卻又透露著無盡的溫柔。
此刻的夜狐狸有點不明白狼亦安為什麼要跟她說‘一生只愛一個人’,但她的心卻是砰砰跳個不停。
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她知曉自己是沉淪了……
狼亦安反手擁住她的身子,en住了她的面龐。
而這一刻的夜狐狸,盡是絲毫不知拒絕,又彷彿這一切本就水到渠成,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