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輕輕拍了拍陳皓的肩。
“今後會怎樣。你若實在不安心，我只能說與其在這兒瞎想，不如放鬆一會兒，當你悲觀時，所有事就都是悲觀的。這時我建議你乾脆不要在想。”
正所謂悲觀者時刻身處地獄，人心是可畏的，尤其是自己的心。如果不加以警覺，它隨時都能輕易擊潰自己。
很有道理，陳皓將頭抬了起來。
阿默腦袋總是這麼清晰，真感興趣現實中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阿默笑了笑“你信鬼神嗎？”
什麼意思？陳皓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是不信的，但萬物都有可能存在，即便鬼神真的有，他不會過於驚訝便是。
阿默搖頭“我是不信的。你說的有句話很對，操縱咱們的人遠咱們二人，即便是現實，他也能左右我們的人生。這個社會上，自然是有人勝過鬼神的！並且比鬼神更強！他一句話就能決定你我這種小人物的一生。”
阿默喝了口果酒道“它跟我通話時提醒過我，說被他選擇的玩家生活軌跡也會生極大地轉變。“他放鬆的癱在了椅子上，擺了擺手。
“這像不像是一種招募？我敢肯定被他招募的玩家不可能只有你我兩個，他在玩家中選擇性培養了一支軍隊，用來對抗其他的力量。“
陳皓不說話了，這個社會上層的事情，普通老百姓完全不敢插手。
因為一旦陷進去，平凡人就會像是齒輪中的紐扣般被輕易碾碎，連渣滓都留不下一粒。
阿默繼續道“也就是說這個駭客，那無敵的“鬼神”，他對待咱們是隨心所欲，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但他同樣有所限制，機制上的限制還是別的什麼。他既然選擇你，就代表他需要你，如果他不需要你了，那你就同死人無異。”
“但最後是我的道具反而可以救你，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陳皓能活下來，就能重新獲得同駭客談判的機會。
這個駭客想要玩家對抗的是誰？難道是dcpro嗎？他賜予玩家特殊能力，其本身用意確實有針對dcpro遊戲平衡性的意思。
兩方肯定都希望最強的玩家身處自己選中的“軍隊”之中。至於奪冠後的意義除了那筆錢還有什麼，那就只有通關的人才能理解了。
“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之後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就在兩人談話間，陳皓突然感覺胸口一悶，人更是從酒桌上突然倒了下去。
“陳皓？！“阿默趕忙上前。
陳皓捂著胸口。又是熟悉的窒息感，而且還來的這麼真實！
是它！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還不夠！竟然在獵沙城都要對我下手？！
陳皓的意識逐漸模糊，他能看到阿默扶著自己，但逐漸地阿默正變做另外一個人。
他的聲音也越來越沉重，周圍還有急促的水流聲。
“陳皓！醒過來！！你他媽再不醒過來！老子就乾脆淹死你拉倒！”
果然！阿默的臉正在變做另一個人，他逐漸變成了牧離！
“？？“陳皓捂著胸口，雙眼猛地一張，酸澀的感覺讓他眯起眼睛、只能勉強看到模模糊糊的白光。
我在那？陳皓強忍著窒息感睜開了眼睛。眼前似乎閃過了幾絲波紋。
自己在水面之下？陳皓的雙手拼命划動著水流，他能看到有人將他死死地扣在水面之下！
“有人想把我溺死在水裡！“陳皓拼命掙扎著，水面上傳來似曾相識的罵聲。
“操，疼死我了！”
~
嘩啦~一道水聲，牧離將陳皓從水中拽了出來。
陳皓大口喘氣，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他正躺在自己的浴缸裡，全身衣服溼透的睡在一缸溫水之中。
洗澡池上方水蒸汽向窗外飄去，浴室光線合著霧氣打在水中，恍若隔世。
“我就知道這會管用！現在你可算睜眼了！”牧離道。牧離精疲力盡的坐在浴缸旁的馬桶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身後便是韓茹激烈撞門的聲音。
陳皓肯定在水中無意識的掙扎了好久，不然他的浴室也不至於毀成這樣。牧離手臂上似乎也有幾道劃傷，似乎是被陳皓無意間撓傷的，外面傳來韓茹的哭聲、整個衛生間玻璃房門碎了一地，連門框都被韓茹撞歪；
“韓茹？小心點。”陳皓提醒道。必須儘快把房門開啟，但他害怕韓茹沒準備，再衝過頭摔倒就不好了。
聽到陳皓的聲音，門外韓茹愣了會兒，急切的撞門聲停止，轉而變成小聲的哭泣。
陳皓將房門開啟，此刻韓茹梳理整齊的短散成一團，臉上滿是淚痕。她就這麼頹然坐在地板，任憑淚流成河。
陳皓還從沒見過韓茹這等倔強的女生哭的如今日這般徹底。“韓茹？你沒事吧。”陳皓不顧一身得水，快步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死了..?”韓茹傷心的轉過身。此刻韓茹的手腕多出破皮，玻璃渣如鋒銳刀片，將韓茹雙手刺的到處流血。
牧離咂了咂嘴，一臉煩躁的望著洗手間外的二人。這小兩口真特麼的會合計，果然每次惡人都得我來當！所以我才說老子根本不想管這檔破事兒！
他雖然心中生悶氣，但也沒吭聲。
陳皓翻找藥櫃，很快便將繃帶和碘酒拿了過來。韓茹委屈的將手遞了過去，不光是出血，很多玻璃碎渣都刺進了肉裡。
“我好疼，陳皓。”韓茹抽泣道。
陳皓拿出鑷子和棉籤“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簡單消毒後陳皓二人便帶她去醫院治療。等牧離再把兩人送回來時已經到了凌晨兩點左右。
整個過程自始至終韓茹牧離兩人都在互相冷暴力，那眼神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夾雜在其中的陳皓如同沙包一般，可以說非常的壓抑。
回到家後，陳皓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