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期待一個奇蹟，那個奇蹟，足以讓陷入絕境的人類燃起鬥志，重拾信心…那個奇蹟…”
史大強聲音微微顫抖，嗓子已是變得有些沙啞，“叫做戰神…”
周天羽默然，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無神的掃過每一個紋理，每一點勾勒，卻是不敢去看史大強的雙眼。
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到了一個人身上，究竟該說是一種愚蠢，還是說…是一種堅信。
周天羽很相信，就算自己真的在那裡…恐怕也很難以將獸潮擊潰——除非等級再高一些。
他相信自己那一億多戰鬥力對付十幾二十萬的還行，但是當敵人都是百萬級戰鬥力的時候…這特麼還打個屁啊。
一百個不夠一千個，一千個不夠一萬個。十萬百萬千千萬，堆都能堆死你。
但是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盲目，他們有可能認定一件事情，就難以改變其觀點。
被歌頌成為‘戰神’，周天羽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反正他覺得…自己是不太配得上這個稱號的。
“城牆破了…這高達百米的巨牆…就像一堆泥，就那樣…被推平了。”
史大強低著頭，閉上了雙眼，他真的不想再去回憶，這曾經的記憶就是一道疤，一道新生不久的咖。
每回憶一次，就要把這層咖一點一點剝開，露出血淋淋的血肉，那是痛苦的，如陰雲般的記憶。
低沉的呼吸聲如同老舊的風箱，粗聲的鼓著風，能夠看見，史大強的雙手緊緊握住，胳膊上青筋凸起，好似條條怒龍，盤旋在臂膀上。
“青玉城的百姓…撤離出來的不足十分之一，在只堅守了半個多小時的情況下，來不及逃！澹臺凌，王天龍這些大將被獸潮吞沒，他們的情況我不得知，但是…在青玉城覆滅的最後那一刻…高城主用自己的身軀，養自己的熱血，帶著無數計程車兵…葬身在那獸潮之中…”
李笑笑挽住他的胳膊，已是忍不住墜下淚來。
“十萬士兵啊…數百萬的百姓啊…全部葬身…在傳送離開的一剎那…我看見了…青玉城所有的建築…轟然倒塌，就好像一張紙…那樣的脆弱不堪，至此…青玉城淪為歷史。”
“這就是當年生的故事？”周天羽喉結浮動了一下。
“恩。”
回應他的，只是那低沉的肯定聲。
“這裡距離青玉城有多遠？”周天羽把目光挪了下來，投到了史大強的臉上。
“您…”
“我想回去看看。”
在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迴盪在周天宇的胸腔，他想…真的想回去看看，哪怕，只是親眼見到那一地破敗不堪的廢墟…
不僅僅是為了找尋那遺忘的事物，去找尋澹臺凌，更是為了，想要親眼見證那無數英傑葬身的地方。
史大強沉默片刻，起身從屋子內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張大約兩張a4紙那麼大的一卷卷軸。
把卷軸攤開，沉聲道，“這裡記載了青玉城的道路，因為我不是專業的繪圖師，所以只是標註了大概的方位，所以…還是要靠您了。”
“足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