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劍舞,起源於幾百年前的一場戰爭,那時,趙國還未建國。
先祖拜師於鬼谷山下,學藝三年,才出山。劍舞本是男子之舞,講究矯健、陽剛。直到我父皇繼位,女子的才能漸漸顯露。
王皇后創雙劍連環舞步,後來在三姐那兒得得到延續。
趙國一朝國破,梨園中學習舞劍的女子都死在了衛國的鐵蹄下。
如今若是再有人能現出昔日繁華,只怕也算是奇事一樁了。
翠碧取出齊國備好的東西,仔細檢視,怕有人動下手腳。
我將頭上的沉重風翅冠取下,如墨黑潑灑而下。
“不會有問題的,若連舞衣都有問題,就是齊王自己出醜了。而今天,他們要的,是拿我趙國、衛國當笑話。”
雖然我這樣說,她依然不敢怠慢,將衣服上上下下檢查了仔細才遞給我,猶豫道“入宮這麼久,奴婢倒是從沒見過娘娘舞劍。今日,娘娘可有些許把握”
“我已經說過,技藝生疏,若是出現什麼意外,便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了。”
換好一身窄袖紅衣,我用同色帶將頭高高束起。
早有下人在門外侍候,遞過來兩把寸長的玄劍。那劍劍身修長,花紋精美,而劍柄則繫上兩道銀白穗子。
“大王說,這是我國挑選出的好劍,劍身輕盈,應當不會影響娘娘的揮,請娘娘取劍吧。”
這齊王倒是精明的過分了。
原本想在廳中表演時,將手中的劍失手出去,給於齊王威懾,如今看來,卻是不能了。
我邁著沉穩步伐,踏入大廳,雙劍交錯,鏘然一聲,“妾便獻醜了。”
我騰躍而起,衣帶遊走如飛蝶,而劍刃卻如雪白銀蛇,嘶嘶有聲。
我聽見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很快在齊王的眼色下,有編鐘的聲音緩緩響起。
劍裂金帛,那編鐘聲跟著急促,劍削斷玉,那編鐘聲戛然而止,劍劈石礫,那編鐘聲隆隆作響……不一會兒,似乎是到了竹林,編鐘聲悠悠盪盪,而劍的走勢則慢慢遲緩。
割泉碎月,碾花磨草,風聲瀟瀟,無限淒涼。
手中的寒劍噌噌相撞,盡碎在了大殿之上。
這萬般寂靜的場景,被齊王身後暖室內的一聲哭聲打破。
不一會兒,有宮女小跑著出來回覆,“公主正在睡午覺,聽到外面的聲音哭的厲害,以為是有軍隊打到宮裡。”
在座的人都是一怔,齊王率先哈哈大笑起來,起身走入簾內,沒多久抱出一個四五歲的女孩兒。
那孩子玉雪可愛,臉上還掛著眼淚,可憐兮兮的四處探望。
齊王逗弄一會兒,抱著公主坐下,才感嘆道道“衛皇后的劍舞,應該是趙國最盛大的一場舞了。”
而梁王的聲音響起,“擊石碎玉,多有巾幗氣。”
韓王皮笑肉不笑的看我一眼,“雖然驚豔,但殺伐氣未免太重了些,倒有些震懾我等君王了。依我看,女子的舞,還是嬌柔些的好……”
他的話並沒說完,殿外傳來一下人的稟報,“洛雀夫人到。”
這話一完,我看見衛洵臉上擔憂的神色隱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而韓王此刻的表情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我對那洛雀夫人不由的也十分好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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