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為什麼是禁地?”我問。
見沒有旁人,他放鬆下來,將花燈放在樹下,指著面前淹沒在夜色裡的若水河說“趙國、衛國以若水河為界限。”
“如今我們這邊醉煙羅盛放,有趙國殿下過來,怕這邊的花香太重,燻著他們。”
我聽見他語氣不大好,也很快注意到,北邊的木林已經被伐倒大半了。
那花香確實太濃,人待不到多一會兒便頭暈目眩起來,我只好要匆匆離開。
他遞過來那隻花燈,我一看自己的花燈早已經滅了。
正準備問他怎麼回去,他引著我到河邊一看,大大小小河燈竟然鋪開幾丈遠。
衛國風俗,女子在這一天會把自己最好的河燈送給心儀男子的習俗。
我猜,他一定很受歡迎。畢竟他的長相是我見過為數不多,長的頂俊俏的型別。
回宮後不久,聽人說,不諳世事的衛國小公主知道和我有婚約後,大吵大鬧了一場,不吃不喝,上吊跳湖把後宮折騰了個遍。
四哥愁眉不展,那時候我倆的感情並不如現在深厚,兩個人也就是名義上的一聲皇兄皇弟。
但是我和公主的婚事關係到兩個國家,無奈之下,他想出一個法子,讓我帶了好多禮品去見一下那位小公主。
我雖然百般不願意,卻還是敷衍著去了躺。
她宮裡的人出來傳話說,五殿下回宮辦事,公主正留他說話,讓我等一等。
這一等,便等了足足兩個時辰,衛國六月的太陽倒比趙國的還厲害些。
五殿下坐轎輦走的時候我偷偷瞄了眼,只看到羽扇、轎簾花紋精緻,人卻是一點也看不到。
我帶著幾個下人與那轎輦擦肩而過,直接奔向公主寢宮。
禮物中有幾隻糖人,是走了幾里街的鋪子找人做的,牛郎織女、哪吒鬧海、白蛇報恩……原本栩栩如生,現在都曬化了,糊的不成樣子。
還有一些清涼的珠翠,也是按著女孩子喜歡的樣式做的,都被她全部丟出去。
“醜死了,本宮才不用這麼難看的東西。”
我的第一次拜訪,無功而返,確切的說,把兩人的關係弄的更糟了。
四哥不曾說我一句,只是盡力在衛君面前周旋。
過了幾日,公主殿下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公主想要求購一對白底琉璃瓶,想要我親自挑選。
“四哥,我不想去。”我自然知道這位公主才不會平白無故讓我去找什麼勞什子花瓶。
四哥這回卻沒有站在我這邊,他說,“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衛國琉璃瓶做的最好的是河東許家,你騎馬過去,半日就可以往返。”
我只好連夜找了匹快馬,趕去了河東許家。
那許家世代做瓷器,做瓶子,手藝高,人也剛直,許家家主是個老頑固,曾經許諾,一輩子不給皇室做東西。
一聽說我是給衛國公主做瓶子,更是連夜把我打了出去。
正求告無門,不知所措時,平地出現一條烏色的駿馬,身形高大,眼仁漆黑,嘴裡嘶嘶聲猶如六月風聲。
馬背上端正坐了個少年,是那夜給我花燈的人。
他目光在許府門前囂張跋扈的下人門身上掃了眼,問道“怎麼回事?”
那下人還沒開口,我便起先開口,“我為人尋一對琉璃瓶。”
他看我一眼,想了一瞬,有些淡漠的眼睛添了些愉悅色彩,“是你呀,那天走的匆忙,到忘了問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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