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風寨,一聽名字就會讓人多想,覺得這是個殺人越貨的地方,猜測裡面的人必定是幾十條虎虎生風的莽漢。
其實不是,虎風寨的寨主是一箇中年書生,相貌生的文雅,常穿一身青衫直綴。與人閒談時能掉掉書袋,與人打鬥時,操一柄三尺長鋒,取人性命不在話下。
男孩兒領著妹妹站在界碑處,對趙禪指著角樓上一面暗紅旗幟道:“那就是虎風寨。別看他們寨子不大,寨主卻有個怪脾氣,每個打這兒路過的人,都要上交一樣東西。”
趙禪疑惑道:“什麼東西。”
男孩兒說:“你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虎風寨坐落在這兒的山道口,來來往往的人多是商人或是農夫,商人們象徵性的給些銀兩、絲帛,農夫則會從車子裡留下一些米糧油菜等東西。
男孩兒問,“你身上有錢嗎?”
趙禪搖頭:“沒有。”
“那就是有糧了?”
“也沒有。”
男孩兒眼睛睜的大如銅鈴,簡直不敢相信,“那你包袱裡是有更珍貴的東西?”
趙禪搖頭,“沒有。”
男孩兒轉身就走,不忘帶上自己的妹妹,十分後悔怎麼就信了一個窮光蛋的話。
剛走了兩步,聽見趙禪說,“我給他的東西,一定能讓他放我過去。”
男孩兒不信,走的越急促,唯獨他妹妹仍有些疑惑的看了趙禪一眼。
那個年紀不大,卻胸有成竹的少年。
少年面對著他們,臉上依然稚氣未脫,卻在說出這句話時,帶著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淡定,甚至是堅定。
她好奇的看著那張臉,當視線移到男孩兒背後時,一雙大眼睛像是遇到一場汛潮,猝不及防的大睜。
“哥哥。”
男孩兒沒好氣的回頭,只聽見一聲巨木摩擦的聲響,虎風寨常年不開的閘門竟然開了。
佈滿鐵鏽青苔的五十四根沉水木向兩旁移開,層疊錯落的木樓的背景裡,走出了幾個人。
為的是一個瘦削的中年人,頭戴方巾,青衣颯颯,看起來十分儒雅。正側頭對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身邊的人一臉恭敬,唯唯諾諾。
那青衣人看到面前的三個孩童時,明顯一愣,步履也慢了下來。
趙禪顯然不知道身後的動靜,只是篤定的對男孩兒說:“我的這樣東西若是讓寨主滿意,放我過去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男孩兒看看他身後那個疑為寨主的男人,深深呆住,無言以對。
趙禪以為他的沉默就是預設,迅道:“那個條件就是,做我的朋友。哈哈,簡單吧。”
男孩兒古怪的看著他,他身後的小丫頭自覺的躲了躲,趙禪就感覺什麼不一樣了。
“你帶了什麼珍寶?說話這樣大的口氣。”一個身佩環刀的男人從青年人身後跨出一步,嘲諷的看著那個剛及腰部的孩子,滿心不屑。
趙禪扭轉身去,將面前的人一一打量了一番,不驚不懼。他走到為的那個青衣男子面前,恭敬問道:“您是虎風寨的寨主嗎?”
青年人掃他身上的包袱一眼,看起來不大,很難想象的到裡面裝著什麼珍貴東西。
“你一個人?”青年人問道。
趙禪見此人文質彬彬,氣質儒雅,又一眼看出自己才是借道的人,可謂目光如炬。
趙禪點頭,“我一個人。”
青年人從袖中抬起一隻手,那隻手細瘦,青筋突起,五指蜷曲而新繭舊繭橫生,看起來十分可怖。
“你的東西,我想看看。”
青年從始至終看趙禪的眼神都十分平淡,而他身後的幾個漢子則肩抗長刀,不屑的看著趙禪。
沒有人相信趙禪能拿出什麼好東西來,這方圓百里,窮人遍佈,倒還沒有聽說過有什麼人得到了舉世珍寶。
青年人讀書萬卷,眼光獨到,見面前的小孩兒雖年紀不大,但衣衫乾淨素雅,面上表情溫和,一舉一動和粗魯農夫家的孩子不同,便對趙禪抱了一絲希望。
他想看看這個孩子到底能拿出什麼東西,那樣東西能否讓自己大開眼界。
寨主揮揮手斥退下人,對趙禪以禮相待,“小公子,現在可以拿出你的東西了。”
趙禪微微一笑,朝他身後的人道:“可否借你的刀一用。”
那人眉毛一豎,正要反駁,卻遇到寨主冷硬的眼神,只好不情不願的把刀一遞,“小子,弄壞了我的刀,我要你的命。”
趙禪接過刀,不想那刀非常沉重,竟把他帶著一個踉蹌,引的那群人又是一陣鬨笑。
他費力的舉起刀,另一隻手從頭上拽下青雲道士木簪,一頭黑流洩肩頭。他左手執,右手用刀一碰。
刀鋒極快,挨著頭,便有一縷被割斷。
趙禪手捧那縷斷,送到寨主面前,“這就是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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