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遇到過像霜生一樣對感情倔強的人。
我與沈鯉在怡翠樓聽歌唱曲時,她就在樓外等著。
有時候,她是一個總角書童的模樣,有時候她是一個內侍小太監的模樣,有時候,她會是穿著素色衣衫的宮女模樣。
她從來沒有耀眼的顏色,如果有,大約是沈鯉走出去時,她眼中的顏色。
那雙眼睛如注入了星辰大海,耀眼的讓人豔羨。
而沈鯉多半時候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與她擦肩而過,或是走向相反的方向。
霜生公主來的時候多了,讓謝涼注意到了。
謝涼時常打趣沈鯉,“這姑娘長的不錯,你卻不憐香惜玉。”
沈鯉每次都裝聾子,當自己什麼也沒聽見,仰頭就是痛飲幾杯,常惹是身旁的姑娘們驚呼不止。
這兒是各種勾欄聚集的地方,怡翠樓雖然算是清幽小館,但外面畢竟不同,各種人都會有。
我不免有些擔心,便問沈鯉,“這樣把她放在外面不好吧。”
剛開始,沈鯉會蹙一眉毛,或者手上的酒杯一頓。
後來他竟怒火從生道:“她是你的皇姐,你為什麼不把她勸回去。”
我無語。
一陣靜默後,他又開始聽歌女唱歌,看女子伸展腰肢,將一曲舞蹈跳動的美妙絕倫。
在這樣每一個都不願意去面對霜生的日子裡,終於還是出現了一件事。
那是個多雨的季節,霜生站在怡翠樓外的一座小樓邊。
細雨綿綿,很快溼了她的額。那天她又穿著宮女的衣裳,瑟縮在亭子一角。
亭內早已經擠滿了人,大部分又是長相粗蠻的男人。那些人穿著破爛,嘴裡說出的都是極其野蠻粗俗的話。
霜生想要躲的遠一點,並沒有成功,頻繁的有人湊過去與她說話。
當那些髒兮兮的手放到她的肩上,或者要伸向她的臉龐時,她只能無措的往後退。
有一個大漢,甚至死死嵌住了她的肩膀,要把她往亭內帶去。
霜生掙脫不過,向怡翠樓望來,試圖求助,但沈鯉只當不見,繼續自己的玩樂。
最後,還是謝涼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將侵犯霜生的人擊退,並把她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她站在客棧下拭淚,謝涼給她遞了把竹紙傘,勸她早些回去。
霜生淚眼朦朧,“沈公子回去了嗎?”
謝涼道:“沒有。不過你若是走了,興許他也就會回去了。”
霜生理解了這句話,知道沈鯉不願意見在看見自己,便自己撐了傘,慢慢往宮裡走去。
同時,對面客棧的樓上,坐了個面上有面紗的女子。
那女子雙瞳剪水,幾乎與霜生有著一樣的弧度。
兩個黑影從窗外躍進,朝女子道:“公主,六公主已經平安入宮。”
那女子轉一轉茶杯,看向那個飄進怡翠樓的紅色身影,“那是什麼人?”
下人道:“應該是華國公府謝二公子。”
女子輕笑一聲,眼睛裡有些愉悅,“原來他就是二公子。”
謝涼回來後,隨手把軟劍扔到桌上,睨視沈鯉一眼,“你竟然要救她,為何不自己去,偏偏找我。”
沈鯉嬉皮笑臉道:“你不是說我不憐香惜玉嗎,正好送你個機會。”
謝涼攬住身旁一女子,搖頭道:“我不喜歡那樣的。”
沈鯉接過話,“我也不喜歡。”
謝涼這回卻笑了,“那你何必管她死活。”
沈鯉頓了一頓,才指向我道:“那可是他皇姐,不能不救。”
他的無措在我與謝涼看來,更像是一種掩飾。
於是,我們只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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