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向陽宮內傳出女子淒厲的哀嚎聲,惹的天宮也心生憐憫,噼裡啪啦降下一場豪雨。
皇后喬氏在飲用了那晚乳酪的當晚,便腹痛難忍,不等太醫趕到,便血流不止。
那個孩子最終沒能抱住,喬氏痛哭不已,皇帝默默無聲。
他在簷下站立了好一會兒,才下旨夏氏杖斃,族人全部收押,等候落。宮內其他與此事相牽連的人,全部幽禁。
當徐貴妃將當年場景一一陳述出來時,我看見喬氏一直垂著頭,身體似乎微微顫抖。
我扶住她的肩,她卻揮手避開,搖搖晃晃站起向外走去。
月光如雪,對映到她臉上時,我分明看到兩道清澈淚跡。
“陛下,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被你利用,包括我們的孩子是嗎?”
她的聲音淒厲,彷彿衛允就在她面前,被她質問。
徐才人滿臉驚恐著看著這一切,那件折枝紅梅長褂,緩緩墜落於地面。
我匆忙跟出去,喬氏已經一路跌跌撞撞的跑遠了。
等追到向陽宮門前,她突然扶住那隻石獅子,嘔吐起來。
我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好些了,想扶她進屋,她卻又是一陣乾嘔。
我眉心直跳,心裡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娘娘,我去請太醫吧。”
她點點頭。
不一會兒,太醫院的幾個大夫都站在了向陽宮宮內。
一個太醫給喬氏把完脈後,捋著鬍鬚,沉吟一會兒,才道“娘娘這脈象似乎是喜脈……”
他話沒說完,已經被喬氏剜了一眼,只好退後,閉口不言,等其他同僚,再次把脈。
其他人依次上前,也都為喬氏把過脈後,終於得出一致結論喬氏的身孕已經一月有餘了。
知道這個訊息後,喬氏比以前更沉默。
第二天,宮中上下已經傳遍了這個訊息,衛允也在午後快步趕來。
面對滿屋子的賞賜,以及衛允臉上掛著的笑意。喬氏始終神色淡漠。
衛允只當她懷孕,身體不好,更是被自己要當父親的這個訊息後,喜悅不已。
喬氏懶懶見過他後,就回帳躺下了。
我抱著安國公主,坐在偏室。看見他時而撓撓腦袋,時而走來走去,或是停在一個地方,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晌,他終於一拍手掌,十分孩子氣道“對了,皇后喜歡貓。你們立即去宮外選購一隻品種好的貓來。一定要乖巧聽話。”
數日後,果然有一隻鴛鴦眼的波斯貓被送進宮來。那貓溫順可愛,毛色雪白,沒有一絲雜質,還會主動湊到人的身邊,十分親暱。
喬氏並沒有因為這樣一隻貓而心情好起來,甚至當貓跳進她的懷裡時,她會用手將它推開,或者立即站起。
有一次,當那隻貓在地上追著雪球玩時,她的眼中甚至顯現出一種冰冷。
因為自己,陛下下令宮中不許養貓;也因為自己,如今陛下主動打破這道詔令。
朝令夕改,陛下的心思誰又能明白。
這日,陛下早早下朝,直接來到向陽宮。
他剛進院門,便看見喬氏和小貓玩的高興。喬氏一面逗弄著小貓,一面給那貓喂罐子裡的吃食。
宮中御貓,從來有御膳司的人為它們做些硬食零嘴,多用小魚碾成粉末參和其他東西製成。
衛允看的高興,也加入其中,不想伸手撈了塊零嘴送過去,反倒讓乖巧的貓齜牙咧嘴起來。
它脊背上的貓瞬間立起,突然伸爪朝著衛允的手撓去。
衛允一時沒有防備,手背立即冒出鮮紅的血。
喬氏驚呼一聲,立即將貓踢開。
貓兒受痛,慘叫一聲,立即要逃走了。
衛允臉上本十分不悅,見狀也不好作什麼,只好跟著喬氏進屋上藥。
等他們進屋後,我將地上散落的食物撿起來,等收到盒子以後。我從自己手上殘存的氣味中,還是分辨出來些不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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