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的心驚肉跳。
我追問道:“那沈茴怎麼知道是你害死了她爹。她當時也很小才對。”
“是很小。她小時候乖巧的很,也是自從回了京城對我百般不待見。”沈鯉嘆一口氣,撐著膝蓋往裡走,推開我的手,悠悠道:“只怕和你那位二哥脫不了關係。”
我沒反應過來,由著他走了幾步,才脫口而出道:“沈家滅門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頭也不回,“我怎麼知道,你不要聽茴丫頭亂說,她知道什麼。”
而我心裡卻隱隱約約有些困惑的東西,彷彿自己已經離答案很近了。
我想不出來,沈家怎麼會在一夜之間,三百多人全部身亡,又為何偏偏剩了沈老大人一個。
沒多久,沈鯉被迎回沈府,成為了沈家唯一的一個少爺。
這其中謎團太多,沈鯉的命運也像是分水嶺一樣,在沈家滅門前,他和母親生活潦倒,比乞丐還不如。沈家滅門後,他竟然能讓沈老大人迎回他母親的靈位,祭祀待遇幾乎等同沈家主母。
而沈鯉,不過這幾年的時候,已經已經從青衣做到侍郎,朝中結交的少年公子,上達王侯,下達將相。
我又想起了四哥的那些話,多看看身邊的人,一時形神俱亂。
我總覺得沈茴不像是表面上的單純,或者說她知道的東西遠遠比我想象的多得多。
二殿下和沈茴成親典禮辦的簡易,說是父皇病重,不能親自觀禮,也不必大操大辦,到時候進宮給父皇磕兩個頭就是。
沈茴不是很高興,但也沒有表現出來,至少她能嫁給二皇子這件事就讓她可以原諒一切。
成親那天晚上,卻出了些事情。
我當時有些感染風寒,捂在被子裡出汗,嬌鶯忙前忙後的照顧,是小順子把那件事情說給我聽的。
說是成親那天晚上,賓客都要散盡的時候,大皇嫂派人送去了賀禮。
因為二殿下的親事被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能去的賓客都巴不得早去,給二哥留個好印象。賀禮登記的也早,賬本只怕都被我二哥收進書房了。
這禮物卻來的遲,賓客們紛紛扭頭去看。
只見一頂小孩般高的籠子被提了進來,籠子外罩了層油漆漆的黑布。隔得近,能聽到一陣陣嗚嗚咽咽的聲響。
送籠子的人是個年輕男人,估計是早偷偷看過裡面是什麼,滿眼含著笑,迫不及待要去二哥面前討賞。
“大皇子妃特意送禮,祝二殿下與側妃娘娘夫妻和樂,白頭偕老。”
沈茴嘴唇一抿,扭頭去看二哥。
二哥正擎著酒杯和沈茴一起敬賓客的酒,看那籠子一眼,眯眼慢慢笑了出來,“替我謝過皇妃。”
漢子急不可待,嘩啦一聲扯開黑色漆布,一道雪白的身影突然躥向沈茴。
沈茴嚇了踉蹌,幾步摔在庭中。
同時,賓客們的眼睛都是晶亮,竊竊私語道:“是銀狐。”
“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這東西。”
若不是籠子擋著,只怕狐狸已經撲到了沈茴的身上。
二皇兄掃了那銀狐一眼,似乎是極尋常的東西。
只有沈茴記得,那一年,在西山上,她拉開弓箭要射死這畜生,被二殿下冷落了好一陣。
剛剛那畜生朝她撲過來的時候,她嚇的不行,那雙雪亮的眼睛像是記得當年的仇怨。
她知道,這是徐鈺故意的。
正心頭不舒服,二殿下已經伸手去牽她,彎腰為她拍盡身上的塵土,“怎的手這般涼,剛被這畜生嚇到了麼?可要我送出去。”
沈茴心頭一喜,待看到那雙眼睛裡的寒意時,心卻冷了冷,她咬牙道:“不過一隻畜生,何必壞了今天的好日子,留著吧。”
周圍自然一陣笑聲,稱他們夫妻恩愛。
兩個人面上都是言笑晏晏,相攜著敬完了賓客的酒。
一到宴會結束,回到新房卻全不是那麼回事。
沈茴憋了口氣,等二殿下揭她的蓋頭,等老半天,自己掀開蓋頭一看,二哥早已經酩酊大醉,扶著桌子睡的呼呼作響。
沈茴呆了,推了推那人,總推不醒,只得將人搬到床上。等折騰完,二哥依然睡得熟。
她卻頭散亂,一身膩汗的站在房中。
然後,她摘下九鳳冠,擲去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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