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冉垂著羽睫,青蔥纖細的手指捏著咖啡勺,不動聲色地攪拌著。
黑鴉的捲翹睫毛,只是微微動了動。
再無動靜。
盯著她看了許久的溫爺爺,見她神情似是冷漠無比,心有點疼。
他扶著心口,沉沉地哀嘆了一聲。
“知道你怪爺爺。”
聽見這話,溫冉的眼睫一下揚起,目光定在他老人的臉上。
那張滄桑的臉,蒼白如紙。
“爺爺,您回去養身體也比較好,這樣,我也可以經常回去看您。”
還有就是……
爺爺走了後,她才好放開手腳虐渣。
至少對溫振華和李舒珍這夫妻兩,她可以——狠狠地虐他們。
溫爺爺聽見溫冉這話,一陣嘆息。
罷了。
說再多也沒用。
“您也不必為溫振華求情,我該做的,一定會做。”
溫冉見老人家張嘴,似是還有話要說,她立馬就打斷。
溫爺爺今日來找她,一是來告別,二是為溫振華求情。
他深知權景深是什麼人。
在老人眼裡,溫冉現在是已經完全抓住了權九爺的那顆心,只要稍稍在枕邊吹吹枕邊風,權九爺會立馬出手。
就這一點,他只能拉下面子過來求情。
可惜,他的心思都讓溫冉看了去。
“好好好,我不求情,爺爺走了……”
“爺爺,我送您。”溫冉起身。
溫爺爺搖搖頭,“別,別送了。”
決絕地轉身走了。
看著溫爺爺的佝僂虛弱的背影,溫冉心情越沉重了。
整個溫家,只有爺爺對她最好了。
被囚禁的那幾年,爺爺卻在外地養病。
她的事情,溫爺爺壓根不知道。
但,即便是溫振華真的告訴爺爺這些事,她想也於事無補。
溫冉根本不期待爺爺會回來還她自由。
……
週日的陽光正好。
御醫堂外站滿了整整齊齊的黑色西裝保鏢。
嚴陣以待的保鏢,氣場強大,震懾了原本預約好要來看病的病人。
溫冉以“不染大夫”身份坐在坐診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