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漫漫,很快就在上官建月頭頂、肩上鋪上一層淡淡的白。
她兩眼空洞的盯著被匕定在地上的手,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血流如注,殷紅的液體與潔白的雪混為一體,妖冶刺目。
驀的,她眼底毫光匯聚,怒氣殺氣糾成一團,猛地握住匕,將之用力拔出。
“噗嗤”一聲,一道血箭飛射,她右手痛的不受控制的抽搐。
“上官婉容,上官婉容,上官婉容!”
一聲聲,宛若野獸低吼。
她雙目猩紅,貝齒深陷唇瓣,握著手中匕一下一下刺入地面,將染了血的雪地刺成一灘爛泥。
五年……
她被戲耍了整整五年!
天真的以為憑一己之力可以帶娘離開這水深火熱的地方,沒想到,反害了她……
不!
她還有機會。
上官建月深吸了口氣,斷了線似的淚珠戛然而止。
方才上官婉容說了,半個時辰,帶北冥青風前去翠屏山下見她,就可以救娘……
與她娘相比,北冥青風算什麼?
左右她靠近自己也是另有所圖,她不過是反過來也利用了一下北冥青風罷了。
“北冥青風、北冥青風……”
她四下張望,緊忙站起身來,朝著孤影院的方向踉踉蹌蹌趕去。
不遠處,駿馬高聲嘶鳴。
馬背上,穿著素色衣裙的女子墨飛揚在腦後,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語氣中溢位驚喜。
“上官建月!”
南青風拉緊馬韁,不等胯下馬停穩,直接翻身落下。
她肩頭揹著青綠色的包裹,是上官建月遺落在城南廟中的。
“可算找到你了,你……”
話沒說完,就看到上官建月滿是鮮紅的右手。
“手怎麼傷的?我先幫你包紮。”
顧不上其他,放下包裹,假裝從袖中摸索藥瓶,實際上在紋身空間中取藥。
“你來的正好!”
上官建月兩眼放著精光,一手扣住南青風肩頭,力道之大,按得南青風生疼,但她卻好似沒有意識到一般。
“我的傷不要緊,你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好,耽誤不了你多久,跟我來……”
南青風凝神看著她,幾秒之後,收回視線,從紋身空間中取來止血藥還有繃帶,拉起上官建月受傷的手,仔細包紮起來。
“等包紮完,我跟你去哪兒都行,你右手傷勢很嚴重,若放著不管,可能會廢掉,日後還要靠手吃飯的,不是嗎?”
“我的手沒事,廢掉也沒事,你快跟我來。”
上官建月很焦急,不由分說拽著南青風就往馬的方向走去。
腳下踢到了包裹,那包裹散落開來,露出裡面的雜物。
“別動。”
南青風手上一用力,將她拽回,語氣平淡。
“馬上就包紮好了,你忍忍。”
“不是說了嗎,我的手沒事,廢了就廢了!你別在這兒浪費時間,快跟我走!”
“手廢了,日後如何掙錢養活你娘?今日之後,你們就要離開上京,開始新的生活了不是嗎?”
上官建月心下驀的一動,垂下眼簾,有些不敢看南青風。
她是要跟娘離開了。
用你去跟上官婉容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