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三岔口距離無主之地那麼近,縱使在三岔口安全過關,遇上野人怎麼辦?過去簡直就是送死。”
“嗐,普天之下竟沒一處淨土能讓老百姓落腳,何其悲也!”
老百姓傷感地商討著局勢,越說越覺得生活沒了希望。
宇文鸞飛動戰爭,是為了皇室安定,他要把讓宇文家的江山動盪,讓他們手足相殘的老狐狸揪出來,別的不說,至少能給枉死的宇文家族血脈一個交代。
可他並不知道,這一番作為,老百姓並不理解。
在他們眼裡,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動戰爭就會有流血犧牲,痛苦的永遠是底層的人。
所以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老百姓們都不支援。
不過,即便民意如此,宇文鸞飛仍舊帶著他的二十萬兵馬出了。
秋分,聲討暄和王的大戰一觸即。
宇文鸞飛一馬當先,橫渡南北橋,七日連拿暄和王三個縣域,宣威軍被驍勇善戰的含英軍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明明勝利在望,可宇文鸞飛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安。
但既然踏出了這一步,宇文鸞飛只能儘量讓自己忽略這種不安。
到了第十日,含英軍靠近了宣威城,然而挺近的度卻越來越慢,前頭彷彿有片看不見的牆,擋住了他的千軍萬馬。
就在宇文鸞飛為這停滯不前的戰事殫精竭慮時,一個小戰士掀開簾子大步走了進來。
與宇文鸞飛呆在一塊的軍師還待呵斥誰家小兵卒如此無禮,敢隨意闖入軍帳。
下一秒,宇文鸞飛卻突然擺手道“你們先退下。”
眾人一愣,疑惑地看了小兵卒一眼,無聲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宇文鸞飛這站了起來,一臉緊張地望著這個小兵。
“娉婷,你怎麼來了?”
兵卒抬起頭,那精緻的小臉不是聞人娉婷是誰。
聞人娉婷這幾天都沒睡,幾乎是快馬加鞭趕過來的,她一身狼狽,臭汗都快要在鎧甲裡黴了,但看到主帳中同樣憔悴的宇文鸞飛,心中的矯情不復存在。
她快步走過去,一下跪倒在宇文鸞飛的面前。
“殿下,您快撤軍隨我離去吧。”
“你在說什麼?”宇文鸞飛一臉的不解。
“如今大局詭謫,絕非您想的這般簡單,請您不要再打,快些收手班師回朝。”
“你瘋了娉婷,你可知道我現在到了哪一步?我們勢頭良好,七日拿下北地三縣,不日就會揮師宣威城。
暄和王一共也就三座城池,一月我足以拿下它,以慰宇文家無辜枉死者。”
“您再不回去您也要死了!”
聞人娉婷打斷了宇文鸞飛的話“您知不知道宇文頌已經集結了15萬大軍?他就等著你深入北地,好趁虛而入。
您又知不知道如今三岔口已經被宇文雋控制,宇文頌在左,宇文雋在右,完全把咱們的後防鎖死了。
而現在您連拿三縣,兵力不斷往北壓,只怕也是暄和王的計謀,等您的二十萬大軍深入北地,南方那兩人就能直搗黃龍把皇都拿下,屆時您就是被包圓的餃子!任人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