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沒讓他說話,又說:“算了,你別回答了,你晚上回家幫我問一問,看看是不是有人動了我的信,自從七七年過完年回去以後,我就沒收到信。現在我在北京遇到了許灼,他說他給我寫過兩封信,我都沒有收到。”
阮長富得了空出聲:“你懷疑有人動了你的信?”
阮溪對著電話說:“是,你回家幫我問清楚了,我這邊電話費太貴了,就不跟你多說了。明天晚上下班你在單位多留一會,我再給你打電話過去。”
給他打電話自然是好的,阮長富連忙應聲:“好好好,我回去幫你問清楚。”
阮溪看著電話的時間,說一聲“謝謝”,立馬掛了電話。
付了錢從郵局出來,仍是回到街上繼續賣東西去。
因為過去十幾年的影響,這會夜市還沒有恢復,晚上也沒什麼人出來逛街,所以到街上店面陸續關門的時候,阮溪和謝東洋也就收攤走人了。
兩人收了東西騎車回到修車鋪,把東西放下。
許灼跟著他們一起到修車鋪,然後看著他們坐在一起數錢。
白天的時候他確實也覺得擺攤很不體面,但現在看著阮溪和謝東洋數錢,就知道這體面不體面的,真沒什麼好講究的,因為他們一天賺的居然比人家一個月的工資還要多。
這要不是親眼看到,還真有點不敢相信,錢居然這麼好賺。
謝東洋數完錢問阮溪賺了多少,得知阮溪比自己多一半,驚訝道:“為什麼?”
阮溪沒回答為什麼,只看著他說:“以後可能會更多。”
數完錢兩人把錢都裝起來,謝東洋又看向阮溪說:“怎麼樣?你們是打算兩個人單獨去吃飯,還是帶我一起?帶我一起的話,我是本地人我是東道主,今天就我請了。”
阮溪毫不猶豫道:“那就一起吧。”
倒不是她想讓謝東洋請客,而是人多這不熱鬧嘛。
於是三個人一起出修車鋪去找餐館吃飯。
阮家的二層小樓房裡。
阮長富回家下班一進門,直奔廚房去找馮秀英,進了廚房就問她:“小溪上大學之前的一年,你有沒有動過家裡的信箱,她說她有好幾封都沒有收到。”
馮秀英愣一下道:“沒有啊,又沒人給我寫信,我動信箱幹什麼?”
阮長富又問:“你也沒看到別人動?”
馮秀英道:“這個我沒太注意。”
誰一天到晚沒事幹盯著個信箱看啊,本來就沒什麼人寫信過來,就連老家寫信過來給阮長富,都是直接寄到他單位裡面的,她幾乎沒有注意過那裡。
阮長富看她不知道,也就沒再問。
等到家裡所有人都到餐廳坐下吃飯,他掃視一下飯桌上所有人,又問一遍:“小溪和小潔上大學前的一年,你們有沒有誰動過家裡的信箱,動過她的信件?”
這話問得突然,幾個孩子全都愣了一下,然後一起搖頭。
葉帆現在讀大學,但因為離家近,週末還是會回家。
阮長富單獨看向阮秋陽,“是不是你動了?”
阮秋陽面容慌亂,急忙解釋道:“我沒有,我動她信幹什麼呀?我對那東西沒興趣。”
阮紅軍在旁邊附和一句:“她這次沒有撒謊,鑑定完畢。”
阮秋月看著阮長富出聲問:“大姐說什麼了?”
阮長富嗯一聲,“她下午打電話到我辦公室,說她在家有好幾封信都沒有收到,懷疑是有人動了她的信。如果我們家的人沒動,有沒有看到別人動過咱家信箱?”
家裡關注信箱的人還真是不多,片刻大家又都搖了搖頭。
就在阮長富覺得有點氣悶的時候,阮紅兵突然出聲道:“秋雯大姐。”
聽到這話,阮長富驀地轉頭看向他,“什麼?”
阮紅兵看著他道:“秋雯大姐,有一段時間她經常去看家裡的信箱,每天上學放學都會走那裡看一下,有時候會取信出來。”
阮長富眉頭慢慢蹙起,“又是她?”
阮紅兵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以為她是在等自己的信。”
阮秋月想了想又問:“是誰給大姐寫的信?”
阮長富道:“說是許灼,他們在北京碰上面了。”
聽到這話,阮秋月立馬肯定道:“那肯定是她,她嫉妒大姐。”
說著看向阮秋陽,“不信你問她,葉秋雯是不是嫉妒許灼和大姐她們玩得好。因為葉秋雯心裡也知道,陸遠征比不上許灼,她不想大姐和許灼有聯絡。”
阮長富立馬又看向阮秋陽,黑臉問她:“是嗎?”
阮秋陽不太會撒謊,於是猶豫了一下放棄了撒謊,出聲應:“嗯。”
阮長富氣得使勁拍一下桌子,差點把桌子都震起來,“我怎麼就養出來這麼個東西!她要是在這裡,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阮秋月說:“還好許灼和大姐又遇上了。”
因為這星期賺了差不多兩百塊錢,比以前半年賺的錢還多,謝東洋今天便顯得格外闊氣,二話沒有直接帶阮溪和許灼去了西餐廳。
坐下點完菜,謝東洋有些得意地問:“這裡怎麼樣?”
阮溪轉頭四下看看,“不錯,夠洋氣!”
謝東洋笑著說:“您帶我一起發財,那我肯定不能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