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霜薄之前已經仔細想過該怎麼說，現在就直接開口道“可是我查驗過於姑娘的血液後，現她的虛弱似乎並非是因為外邪入侵。”
言浪皺起眉，問“此話怎講？”
任霜薄解釋道“也就是說，於姑娘身體虛弱，並非是因為生病或中毒。”
“那蓮兒究竟為何……？”言浪也有些不懂任霜薄的意思了。
“她的虛弱，更像是身體在短時間內被消耗過度導致的，她現在已於常人不同。”任霜薄面色平靜，說出的話卻叫言浪一驚。
言浪直直看著任霜薄那張平靜淡然的臉，就聽她繼續道“於姑娘的血液裡面，有一種奇怪的香味，輕易聞不出來，但是若我所料沒錯，這種香味放大十倍，就會有致幻的效果，放大三十倍，任是怎樣意志堅定的人，都免不了被其迷惑。”
“這……”言浪的臉上不免露出震驚的神色，“任大夫的意思是，蓮兒被迷惑了？”
任霜薄搖了搖頭“不，我的意思是，於姑娘可以迷惑他人。”
江湖上的奇人異士數不勝數，這身有異香，可迷人心的也不是沒有，所以言浪聞聽此言，竟稍微放下心來，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原來如此，許是蓮兒本身血脈特殊呢？”
任霜薄否定道“不，言掌門你沒理解我的意思。”
“於姑娘這樣絕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養成的。”她說得斬釘截鐵，甚至神色間不可抑制地顯出一絲厭惡。
言浪愣了一下，並不知道任霜薄為何如此篤定。
卻聽任霜薄問道“言掌門可知道藥人？”
言浪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據說以特殊藥物自小餵養，便可養出百毒不侵，亦可解百毒的藥人。”
任霜薄神色淡淡道“藥人有如此殊異，是需耗費多年功夫和無數珍稀藥材的，但是也並非沒有成之法。”
言浪瞳孔一縮。
藥人之法之所以未在各大勢力間興盛起來，除了因為有違倫常，會被打入邪道以外，便是因為所耗資源和時間甚多，很多時候並不實用。
但如果有成之法……
言浪簡直不敢想，若是各大勢力知道這一訊息，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以前我隨師父行醫時，就救治過那樣的藥人。”任霜薄垂眸，斂住面上神情，“他們無不是因為成，消耗了生機，虛弱不堪。”
“和於姑娘的虛弱完全一樣。”任霜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於姑娘現下只是沒那般嚴重罷了。”
言浪眉頭擰得死緊。
他不是個蠢人，怎會猜不到任霜薄這話的意思。
“任大夫是說……於家？”
有這個資源、條件和時間，在短短兩年內養出這樣一位特殊“藥人”的，除了找回於清蓮的於家，還會有誰呢？
任霜薄點點頭“不錯，於家在江湖上或許名聲不顯，但確實是傳承多年的老牌世家，如今在士林頗有名望，就算是所謂清流，多年家資也決不可小覷。”
“更可況，有誰能在於家對於家的小姐做下此等手段呢？”言浪勾起一邊唇角，露出一個冷厲的笑容。
把和他有舊的於清蓮調養成能迷惑人的“藥人”，偏又讓他們重逢，要說這於家打得不是他的注意，言浪這蹈海派掌門也不用當了。
任霜薄輕嘆了口氣“現在，就看於姑娘和明姑娘是否知道此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