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春冰回京城之前,要對偃城的暗線進行一些佈置,他想起了偃城趙家。
趙家長女自從詩會回來後,就一直瘋瘋癲癲的,郎中說她是受到了驚嚇,譚春冰打聽了那日詩會上生的事情,心中不屑。
即便他不知道倪小希做了什麼手腳,但趙小姐著實爛泥扶不上牆,趙家也一樣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只不過偃城過去被葉縣令管理的很好,京城沒有更合用的探子,只能暫時湊活著。
再來,更值得注意的就是樊家。
京城一直以來都小看了樊商。
他當初進京時,不過是個名次不那麼好看的舉人,殿試之後也未得到賞識,朝廷給了他一個閒散的官做,沒什麼任務也沒什麼油水,他兩年不到就做不下去了,辭官回到偃城開了書院。
只是誰能想到樊家書院出來的年輕人,一個個的都十分亮眼,甚至已經在朝中形成了一個小圈子,逐漸有了和太子一黨抗衡的實力。
這背後是否有樊家的操控,是否有鴻州的插手,都很值得探尋。
還好樊商此人破綻頗多,書院之中他們也已經安排了探子進去,現在最難滲透的反而是陳家村。
所謂大隱隱於市,在鹽城之中尚可藉著人與人之間的分寸安插探子,但在鄉村,同村人的聯絡太過緊密,現在派人安家在陳家村太顯眼,倪小希不傻,肯定會有所防備。
整個陳家村又為她馬是瞻,譚春冰在陳家村的時候,除了好奇的眼神,也感覺到了不少防備警惕的視線。
只是他沒能找到燕都派來的探子,難道燕都真的這麼信任倪小希,竟然連保證她不會背叛的監視者都沒有?
監視者確實沒有,但有個保鏢躲在大衣櫃裡,倪小希用異能隱藏了他的氣息,譚春冰當然找不到,也更想不到鎮安王閔淵真有如此氣度。
“如果可以,我想去南疆一趟親自去找尋線索,也許南疆會成為鴻州翻盤的最大機會。”
卿飛羽家這邊此時,倪小希再次口出驚人。
“這太危險了。”
卿飛羽深深認為他之前說的瘴氣林,恐怖的吃人祭祀都白說了,倪小希根本沒在怕。
“在下還算挺能打的。”
倪小希握拳,關節咔吧作響,看起來兇。
“那你也是個姑娘家,我們對南疆的瞭解太少,你帶人過去肯定寸步難行,甚至出了什麼事兒,偃城都來不及去救援。”
卿飛羽也想過探探南疆的虛實,但此時需要從長計議。
派誰去,去多少人,都擅長做什麼,如何找到嚮導,如何接觸南疆能管事兒的人,這些都需要計劃好,不然一個環節出錯,這些人恐怕就要葬身在南疆了。
“不用帶人,我自己去就好,還能快去快回。”
倪小希表示不管單挑還是群毆,她都天下無敵所向披靡。
卿飛羽看她的表情如同在看瘋子。
“這……確實太危險了。”
葉雪橋心中躁動,但卿飛羽說得對,去往南疆不是去菜市場買菜,裡面有太多的不確定。
“你就說我能不能去吧,別我回來了之後燕都扣我一個通敵的帽子就行,給我個保證,我這幾天就出。”
倪小希算了一下她的度,現在出門是最好的,距離秋收還早,時間如此充裕,即便她在南疆耽誤一段時間也沒關係。
“這怎麼行?”
卿飛羽相信倪小希會些拳腳,但他不會相信倪小希有獨自去敵國刺探訊息、還能全須全尾回來的能力。
倪小希也不想再費口舌,乾脆行了個武者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