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蔓娘進府當了謝文庭妾室的事,宋時微想起了上一世,這個叫蔓孃的並沒有進府。
她和謝文庭成婚幾年,當時也是謝文雪熱衷於給她哥找妾室,尤其是自己還沒有讓她嫁給那個舉子,她就認為是自己阻止了她的幸福,便悄悄的也找了一個良家女子,只說給謝母身邊找一個能服侍周全的人。
那女子名義上是服侍謝母,可是宋時微卻親眼看到謝文庭時不時的進那女子的房間。
她親眼看到了,但是謝母只說認做了幹閨女,而且為了顧及謝文庭的名聲,謝母讓她不要多事。
那時候宋時微已經看清了謝文庭和謝母的嘴臉,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自從生了歌姬的事,她和謝文庭已經貌合神離多年,只是外人看著和睦,做做樣子罷了。
謝文婷要臉面,她為了自己的孩子,此事也壓下去不提。
沒想到這一世,謝母和謝文庭竟明目張膽的納了一個妾室,這下想必謝府一定會雞飛狗跳吧?
宋時微所料不假,謝文庭剛納了這個小妾,宋婉清便去陳氏面前哭哭啼啼。
因陳氏已經知道林姨娘懷的是個女胎,她頓時鬆了口氣,看到老爺失望了,她心情又恢復了平靜,便給宋婉清出了主意。
“如今你肚子沒有動靜,若是他守著那誓言,不納妾也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你婆婆那副嘴臉,如今他雖然納了,但是往好處想想他一個五品的官只納了一個,而且你才是謝府的主母,你怕什麼?
你像我一樣,端好你的架子,把這個妾室狠狠的拿捏住,她即使生下了孩子,你抱到你的身邊去養,豈不是成了?”
聽自己母親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宋婉清實在也不情願,因為她一上來嫁給謝文庭,就衝著謝文庭對她的那個誓言,沒想到這才一年多就不做了數,只見新人笑未見舊人哭。
這段時間,這句話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可是陳氏喚醒了她,宋婉清在回去的路上,想著,“我這一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風風光光的走到最高處,重活一世,豈能讓自己再像上一世一樣?”
她打定主意,若是那蔓娘老實還好說,若是敢有一絲的不尊重她,她便想辦法讓她好受,她從小在陳氏身邊長大,自己母親的對待妾室的手段她是清楚的,由著謝母和謝文庭又能拿他怎樣,再怎麼說,自己的父親官職也比謝文庭的高!
宋婉清的想法宋時微自然能料到,讓她一步步的看清選了謝文庭的後果!
在孩子三個多月的時候,沿海地方倭寇作亂,因為裴商之前在平定邊關中立了大功,所以這次陛下仍然讓他出徵抗倭,在孫老將軍的帳下,雖然裴商很捨不得妻兒,但是能夠抗倭成功,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為國家平定邊關更是他應盡的責任。
於是,宋時微為他披上戰甲,將他送到門口,裴商抱了抱宋時微,又摸了摸三個孩子的圓圓嫩嫩的臉蛋。辭別了父母,踏上了征程!
看到裴商帶人而去,宋時微只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裴商這次平安歸來。
而她又給裴商的荷包裡放了防護罩藥丸,而後又是對裴商說,“這是妾昨日去廟中求得的平安符,世子一定好好帶在身上。”
裴商堅定不移的相信宋時微的香囊能給他帶來好運,於是他將香囊放在了懷裡,握著宋時微的手說,“你放心,我一定一直帶著!”
當夜,裴商依依不捨,和宋時微秉燭到天明。
叫了好幾次水才肯放過她,宋時微最後罵他,“世子明天不是要出征嗎?就不怕累倒?”
裴商饜足了一笑,“能累倒在夫人這裡,我也甘願。”宋時微頓時罵了他一聲登徒子!
裴商出征後,宋時微平靜的待在府中,偶爾會去看望自己的孃親,看她安心養胎,沒被陳氏打擾鬆了口氣,有時也會陪榮氏去赴宴,有時多半和榮氏看著幾個孩子,有乳母抱著在廊下,心情開闊。
期間丹陽郡主來過一趟,說是給孩子們送的禮物,榮氏讓宋時微收下了,但是也禮貌性的給她回了禮。
自從上一次趙丹陽有意無意的透露和裴商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榮氏恐怕宋時微多想,婉拒了她要多看望她的說辭。
而後又特地給宋時微解釋了,“她言重了,當時只是兩家相熟,孩兒童之間見過幾面而已。”
宋時微自然安慰自己的婆婆,“兒媳不會多想的,世子那日也給兒媳說了一下小時候的趣事。”
榮氏寬慰的點頭,“你能這麼想就很好,明川並不是像她口中所說的拘泥於這些事情的孩子,他從小苦練騎射,刻苦唸書,並沒有心思放在這些閒事上,或許她對明川有一絲的懷念,但是明川現如今已經有了你,也不會有任何他想。”
榮氏頓了頓,“而且她現在已經是郡主,見到她我們不會想和她有過多的接觸了。”
宋時微看到自己的婆婆這麼開明,便十分的開懷。
她感嘆自己這一世遇見了一個開明的婆婆,想想上一世謝母對她的刁難,不知道自己怎麼忍過去的,當時為了孩子,為了自己身後沒有背景,硬是咬著牙挺了過去。
最後雖然當上了誥命,可是身體也已經到油盡燈枯了,她想一想,重來一世,自己過的瀟灑愜意,也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現在只盼著裴商能夠平安歸來,看著這三個孩子健康快樂的長大足矣!
雖然宋婉清不願意承認宋時微目前比她過得好,可是當她看到謝府裡的人對她都有意見,氣的摔了不少東西,特別是蔓娘那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她看到就來氣。
“謝文庭會憐香惜玉,怎麼就看不出來那是個狐媚子?”
她忍不住抱怨,丫鬟忙勸道,“小姐您小聲些,千萬不要讓姑爺再聽見和您生了嫌隙。”